“师父,”那书生陪着笑脸向老者道,“此去京师,凭你老人家的神通手段,一定可以在那天下掌门人大会上一鸣惊人,叫天下人都识得咱们药王一脉的厉害。”
“果然是他们!”
听到那书生口中提到“药王”二字,苏三醒再无怀疑,确认眼前的三人便是“毒手药王”无嗔大师的师弟“毒手神枭”石万嗔及两名弃徒慕容景岳、薛鹊。
按照原来的轨迹,石万嗔正是在这段时间出山寻无嗔报仇,得知无嗔已故,便去收拾无嗔的几个徒弟,结果慕容景岳与薛鹊贪生怕死,背叛师门改投入石万嗔门下。
听了慕容景岳的奉承,石万嗔似是颇为受用,含笑点头道:“景岳徒儿所言,虽然有些自卖自夸之嫌,却也不算违心。这些年来,若非那无嗔和尚昏聩,心甘情愿地做个不问世事的缩头乌龟,咱们药王一脉又何至于凋零至此?如今恰逢福大帅奉旨召开天下掌门人大会,为师自当在此盛会之上略显手段,使天下人皆知我药王一脉绝不逊色于什么少林武当!”
苏三醒听得心中暗笑:“这石万嗔不知是否在深山老林里自闭的久了,脑筋僵化,目光狭隘,你武功虽高,却也未必臻达一流高手境界。真得以为凭着一手毒术,便可以横行天下不成?”
此时那薛鹊却又恨恨地道:“师父,那姓程的小贱人几次从您老手下逃脱,却又留下些蛛丝马迹引我们往京师的方向追赶,究竟存着什么算计?”
石万嗔冷笑道:“不管她有什么诡计,老夫难道还会怕一个黄毛丫头。她若敢再露面,老夫自有手段炮制于她!”
慕容景岳满脸阿谀之色,躬身笑道:“有师父出手,那小贱人自是手到擒来,到时也可将那药……”
他刚说出一个“药”字,忽然想起在场的还有外人,登时警觉的住口,扭头往苏三醒和那少年望去,却见两人都自顾自的吃喝,根本没有向这边看来半眼,这才放下心来。
这边苏三醒虽然不动声色,但听得一个“药”字,自然猜到是那部无嗔大师的遗著《药王神篇》。至于他们口中的“小贱人”,必定是因为自己的影响而未能与胡斐结拜的那位毒手药王关门小弟子、天下第一毒物“七心海棠”的主人程灵素。
“走罢!”石万嗔坐了一阵,似乎休息得够了,起身说了一句,也不问始终站着的慕容景岳和薛鹊是否缓过乏来,自顾自地继续上路。
慕容景岳和薛鹊在他身后都现出无奈和不忿之色,却又只得亦步亦趋地跟随。
临去之前,慕容景岳转头看了一眼仍在休息的苏三醒和少年,心中没来由地升起一股怒意——凭什么自己要被这老怪物奴役驱使,而这两个少年却如此逍遥自在。
一念及此,一股杀意怎都按捺不住,忽地将手一扬,两枚透骨钉从掌心飞出,向着苏三醒和那少年的身上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