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珠接过来一瞧,是是一枚小小的羊脂玉印章,上面刻着“雪山云华”四个字。
“当初你父母并不愿意透露姓名,看他们当时的情形,好像是遭人追杀,当时我怕惹祸,还劝你父亲不要收养你,但你父亲见他们可怜,还是答应了。”景夫人淡淡道。
景珠看着印章,心里五味陈杂,犹豫片刻后还是道:“我爹娘,长什么样子?”
景夫人道:“我们当初没想过告诉你你的身世,也就没画下来,如今十几年过去了,却有些记不清了,只是你长得多半像你的父亲,那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看上去很年轻,气度高华,文质彬彬,你的母亲容貌也美,却是小家碧玉的那种美,两个人衣着华贵,一看便知道不是普通人,他们身受重伤,把你托付给我们,没多久就去世了,我们偷偷给他们立了坟墓,却因为不知道姓名,只立了无字碑,暗中做了记号,你若是有机会,可以回去祭拜。”
景珠握紧了印章,捂着嘴哭起来。
景夫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他们所做的一切牺牲都是为了你,你要好好的,他们才能含笑九泉,如今我瞧着姑爷对你也颇为上心,虽然这门亲事开始时不那么愉快,但如今却有了好的结果,你好好的过日子,将来有了孩子,也就能延续你们家的香火了。”
“多谢母亲。”景珠哭着道谢。
景夫人叹了口气,看景珠伤心的样子,也忍不住哭起来:“你已经嫁了人,你父母的嘱托我也算是完成了,以后过日子就全看你自己了,要好好和姑爷相处,夫妻俩过日子免不了吵吵闹闹,要懂得退让才行。”
母女俩抱头痛哭,一直等到离开的时候,景珠的眼圈还是红的,谭少毅想问,可见景珠一副伤心难过的模样,又不敢问,只把她搂在怀里,无声的安慰。
景珠回到家便病了,有些发烧,昏昏沉沉的不清醒,好容易清醒了也只是发呆。
谭少毅急的要命,请了好几个太医来看,却都说没什么病,只是心思郁结,伤心过度,开了几副汤药,也都是大同小异,一连喝了好几日,才有些起色。
景珠是想起了亲生父母就伤心,偏偏不能说出口,没有人排解,只憋在心里,自然觉得难受,可看到谭少毅为了照顾她衣不解带,神色都憔悴了,她又觉得心疼,竭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事,这才慢慢好起来。
到了大年三十,谭家上下聚在一起吃了团圆饭,放了烟花爆竹,一起守岁,到了第二日是新年,众人或是出门拜年,或是受邀赴宴,各自忙各自的了。
谭少毅担心景珠,一直没有出门,凡是下帖子的也都回绝了,颜舜英有事找他,请了好几次都没回信,索性自己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