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浊风讪讪一笑,腾腾杀气从他眼中喷射而出,他道:“你可真是无耻,什么谎言都能编造出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长人目光凛冽地回视他,道:“我就是长人,当年我身负重伤需要闭关练功,所以我将自己的女儿交由成木一夫妇抚养。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史如歌就是我的亲生女儿。”
易浊风的语气更加冷淡,道:“好,我就认你是长人。请问溥金两家的恩怨与你何干?你夹在中间做什么勾当?”
长人冷笑一声道:“溥侵违逆了我师父顾犇的遗命,自己做了天一教王。做了天一教王后还总是一意孤行,我只是替师父行道而已。”
“行道?这只是你的借口吧?”易浊风冷笑着摇了摇头。
长人从他的身上收回目光,冷冷地说道:“只要你替我办好一件事,我便同意让你带着史如歌远走高飞。否则,她绝不能够和溥侵的儿子生活在一起。”
“你……胡说八道什么!”易浊风眼中的怒火强烈得能够燃灭一切。
长人仰望苍穹,大义凛然道:“我只要你做一件事,对你来说也没有难处。”
易浊风摇摇头,不解地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既是史如歌的亲生父亲,为什么不让她过幸福无忧的日子,而要她卷入江湖恩怨中?”
长人稍瞪了他一眼,却又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我的女儿,爱上了一个她不该爱的人。”
易浊风回以忿怒的目光,道:“要杀溥侵的人应该是金缨和金戈。你为什么介入我并不清楚,但是,我查得出来。”
长人的面容紧蹦,讽刺道:“那你去查吧。查不出来就回天一教去找你老爹帮忙。”
易浊风的双眼浅浅地眯起,强劲的内力已经凝聚在了手心。他道:“先告诉我,史如歌在哪?”
他身形淡定,不慌不乱道:“我女儿的事不用你操心。至于她的眼盲,我也能够治好。现在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和她断绝关系。”
易浊风冷冷地笑了笑,道:“史如歌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是我该说她的事不用你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假父亲操心才对。”
长人的眼中杀气重重,似在叹息,道:“上次在琼华居,我顾及易玄衣救了金戈,所以放了你一马。现在想想当初真不该手下留情让你活下来。”
易浊风撇了撇嘴,道:“我正想再见识下你的伏虎神功是真还是假!”话音一落,一道凄厉的寒芒自剑身迸出,飞射向前方的长人。
苍茫间,长人急一闪身,他体内强劲的功力迫使他一跃数丈与易浊风隔开了好远的距离。
他落于院外苍天的古树上,并不想与易浊风过招。他回眸冷笑,道:“后会有期!”
易浊风也是迅雷之势,急一纵身也擎上了那古树的枝头。可是,他的轻功远比长人逊色,才一眨眼的四周便没有了长人的半点声息。
易浊风深敛眉目,又握紧了手中承影剑,暗暗立誓:我一定会搞清楚你到底是谁,不能让所有的人都被你利用了。
一面。
骆姝帘和溥天骄沿着飞云河水流淌的方向一直行走着。最后,他们抵达了那隐蔽的山洞口。
进到洞里,她直觉这里边的空气相比上一次更是阴森、冷涩了。洞内的火光也变得如鬼火一般,幽冥静寂地点放着。
她忐忑地走在了溥天骄的身后。
溥天骄将皓月宝刀横揽在身前,以防遭受袭击。
借着洞壁的微弱火光,他们怯怯地向里探究。
在这诡异又阴冷的洞里,他们甚至连自己的呼吸都感觉不到。
溥天骄小声问道身后的骆姝帘:“这里真的有人住吗?”
骆姝帘的心跳到了嘴边。她点点头,怯生生道:“是这里,上次他就躺在最里边的那副棺材里了。说不定,他现在也躺在那。”
溥天骄的瞳孔骤然放大,步子也跨大了些,“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提起皓月宝刀,很快便行至了距离那口棺材只有三步远的地方。
他双手卧刀,正向前方挥去!
凌厉的杀气充盈整个石洞。苍茫间,一股无比强大的气体自棺材里腾出,它似暴雷一般直劈他的胸口。
赫然,溥天骄被抛撞到了另一边的石墙上。呕吐了大口黑血后,他直觉自己就要眩晕过去。
“天骄!”骆姝帘惊惶地跑到他的身边,想要扶起他。
而此时此刻,那戴面具的黄衣男人又从棺材里跳了出来。
骆姝帘的眼中带有怒意,道:“你下手未免太狠了!”
溥天骄的脸上却有一丝欣慰的笑意,或许是因为骆姝帘的愤怒。是啊,她终于为他而怒了。
他目光如鬼,道:“谁叫他偷袭我?再说,我说过让你带其他人来吗?”
骆姝帘道:“你也没有说过不让我带人来!”
他笑容冷冷,道:“我确实都没说过。不过,我真不想再让第二个人知道我住在这里。”说完,他又挥手,正准备一掌打下!
“慢着!”骆姝帘撑开两臂,护住身后的溥天骄,道,“如果你杀了他,那我就不会告诉你这段时间发生在天一教的一切,还有只有我和他才知道的一个巨大的秘密!”
他惊疑地望着她,问:“什么秘密?”
他似乎很有兴趣,这也让骆姝帘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她道:“只要你答应不杀我们,我便告诉你。”
他冷淡下来:“从来都没有人可以和我谈条件。”
骆姝帘镇定道:“可我们知道的事对你很有帮助!”
他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骆姝帘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相信你一定很恨现在的天一教,所以你才会要我给你讲述发生在天一教的事。”
他的嘴角怪异一撇,道:“你先讲你所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