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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掉了。”攥着钟蓝手的露琪亚在其手心上重复写道。

她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有什么事可以动容，就算是哑掉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要还能看见、听见，她就可以用钟蓝教给她的东西斩杀所有的敌人。

但是现在居然……瞎掉了吗？

怎么会瞎掉。

为什么瞎掉。

血族里怎么可能会有瞎掉的王选！

她是纯血种！！！极强的恢复能力！！！就算再垃圾也有几乎等于不死之身的躯壳！！！

嘴唇不停颤抖着，露琪亚咬紧牙关，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一些破碎的嘶吼声，已经哑掉的她根本就说不出一句话，而已经瞎掉的她还能做什么？

从此以后，她只是一个废物。

这样的想法一瞬间充斥在露琪亚脑海里，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满胸腔里堵塞的全是郁愤之气，然而再多的愤懑无奈在此时也只能忍受。

最后眼角还是流下了一点眼泪，她松开了钟蓝的手。

嘴唇一下一下的蠕动着，对着钟蓝表示：“我失去了作为王的能力，离我而去吧。”

钟蓝只是看了她一秒，将露琪亚脸上的挣扎全部收于眼底，最后抬起手指将露琪亚眼里滑落的泪水拭去。

声音很冷，但是也很有安全感。

“别哭了，不过是瞎了而已。”

什么意思？

钟蓝按住露琪亚的手指，控制着它摸向自己的右眼，指尖触摸到瞳仁，却没有引起一丝变化。

她淡淡解释道：“瞎了算什么，我也瞎掉了。”

“只不过我瞎掉了一只眼，你瞎掉了一双眼睛。但我是你的骑士，我的眼睛就是你的眼睛。”钟蓝补充道，“我将永远忠诚于你。”

忠诚这个词，露琪亚从钟蓝的口中已经听到了不止一遍。就算是烂大街的承诺，没有一点可信力，听上去就像哄骗小姑娘的花言巧语，但是露琪亚的眼泪掉下后，还是睁大了一双无神的双眼。

停止了哭泣。

莫名其妙的觉得她说的就是对的。

就算是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不要相信，但是露琪亚不得不承认，她的心脏已经完全被这个许下永远忠诚的骑士给抓住。

不能动弹，甚至难以喘息。

她重新抓住钟蓝的手，在上面写道：“为什么不丢下我？”

你想要得到什么？

我没有利用价值了。

后面的两句话都隐藏在露琪亚颤抖的手指下，最后还是没有写出来。

她还是害怕拒绝。

所以仅仅只是问出了一句最温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