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踢飞张之渔同时,脚下啪地一响,船板竟被他踏破,一道水柱随即喷射而起。
想不到那人是个内家高手,能一下将船板踏破,吴非抓住张之渔身子一晃,那汉子脚下用力,只数下,甲板破裂,数道水柱激起,舱内一片狼藉。
吴非大怒,夹着张之渔,身形一动向前冲去,他要去抓那汉子。
忽听得背后晏畅惊呼一声,吴非回头一看,只见晏畅站立不稳,滑倒在甲板上,就这么一回头,那汉子波地一声,身子钻入水中,吴非后悔不迭,他刚才过于自信,竟让这厮跑了!
思思抓住两个女子,眼见画舫就要倾覆,只得将那两人丢开,折了一截桅杆丢在水中,又拎起晏畅飞身上去道:“主人,快到这里来!”
吴非一手拎着张之渔,一手拎着掌舵老者,飞身也站上断桅,他双目四下张望,见到数人在水里沉浮,却是不见为首那个汉子,吴非虽有修为,却发现在水里用处不大,只能干着急。
找了片刻,还是没找到为首的那汉子,吴非不忍心,指着水中沉浮的那些人,道:“去将他们救上来吧!”
思思却是摇摇头,苦笑道:“主人,您看他们泡在水里都不挣扎,怕是早已死了。”
吴非低头一瞧,见张之渔脸色发白、身子僵直,脉息全无,而掌舵老者口角溢出一丝黑血,一双眼睛凸起,显然他不愿做俘虏,已服毒自尽。
晏畅一脸茫然,道:“怎么回事,我们在天行大陆遭人追杀,回来也这样?”
“主人叫你不要跟着我们,你非要赖着跟来,哼哼,后悔了吧?”
“后悔,我只后悔我没本事!”
“主人,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朱王爷知道了会怎样?”
吴非沉吟道:“是啊,铣天门的人早就算计好了,就算失败,也可以栽赃陷害,让王爷出手来对付我们!”
思思道:“那我们下一步该当如何?”
吴非一摸额头,道:“糟糕,林兮涵一个人在书院,怕是有危险,我们赶快回去!”他摸了一遍掌舵老者的身子,发现他身上并没什么有线索的东西,便将他和他张之渔的尸体收入到宝囊中,他的宝囊收活物只能片刻,死人却是无妨。
思思在沉没一半的画舫边上找到一支船桨,向岸上划去。
“不行,我们若就这么走了,非受通缉不可,我现在要去王府,你们赶快回去保护兮涵师姐,先带她躲起来,思思你现在的修为,大概还能用一两个时辰,要抓紧时间!”
吴非说完,也不等思思晏畅回话,一个纵身跳上一块木片,灵力推动,木板箭一般朝对面岸上驶去。
昌沙江的水流并不湍急,吴非很快来到对岸,两边一望,却没发现王府有派来接船之人,不由心生疑惑,想起上午与何芗贰的论辩,王爷那一闪而过奇异的眼神,心中暗想:“莫非这朱由真和铣天门有勾结,他知道有人来暗算,我必死在昌沙江,所以根本没有派人来接我?”
想到这节,吴非疑心更重,决定独自去王府一探究竟,他辨清了方向,向城中飞奔而去。
朱由真被封为禇王,他的禇王王府在昌沙城的正中位置,王府规模颇大,约摸占了整个昌沙城的一半,所以它又被称半城王府,其东南西北称为恭礼门、宏仁门、锦绣门和丰智门。
吴非从江边过来,离锦绣门最近,他来到城下,却见城门紧闭,城头只有一排红色灯笼还在风中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