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非道:“王爷的计划实在是高,如您所愿,那口钟掉下来引发爆炸,若是您身死,世子殿下自然是继承您的遗愿起兵出征,绝不回头,如果您未死,自然可以坐镇昌沙洲,指挥全局,在下说的可对?”
朱由真长叹一声,道:“你说得不错,但有一处还差了一点,本王的这个布置,乃是打算万一兵败,在此玉石俱焚!”这巨钟本是一个开关,最开始并没要用来罩人,但吴非的出现,让朱由真想到提前触发这一险招!
众人顿时明白了朱由真的意图,他在三年前就已经布置了这些,可见起兵决心之坚定,吴非点头道:“果然是一步绝妙的布局,只可惜王爷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最后才弄巧成拙!”
何芗贰痴痴望着吴非,眼神有些迷离,她有太多的疑问,吴非是怎么知道这些,又如何让那口巨钟不掉下来?
其实吴非半夜就来到王府,他使用了隐匿符,藏身在铭前殿的横梁上,朱由真的一切布置都被他瞧得清清楚楚,当见到众人领命出去时,吴非意外发现横梁的巨钟有古怪,以铭前殿的布置,绝不应该出现这样一口巨钟,朱由真袖子沾上灰尘,便是吴非先前重新固定巨钟时弄下来的。
等吴非将巨钟重新扎紧,朱馨正等人已经离开,吴非又出去找到指挥叛乱的新褚王和曾先生,将两人擒拿回来。
见到朱由真无语地低下头去,吴非正色道:“在下那天替王爷出谋,有三条路可以选择,但王爷一意孤行,非要做出这等令生灵涂炭的祸国之事,那么,在下也就别无他法,只好将诸位请到知府衙门走一趟了!”
这时曾如郃忽然问道:“你就是吴非?”
“曾先生有何指教?”
“老朽且问你,毛汝海是不是你所杀?”
“毛汝海,哦,是毛先生吧,他那日下令对在下出手,我将他封了六识,现在应该醒了吧?”
“哼,杀人不敢承认,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也就周重生那种两面三刀,喜欢背后算计人的师傅才能教出你这样的弟子!”
吴非心中无名火起,曾如郃骂自己也就罢了,居然还辱及先师,怒道:“先生,您是什么意思?”
曾如郃恨恨道:“毛汝海是老朽的门生,他前日已死在你手!”
吴非心想,那天火铳四起,毛汝海虽不是他有心要杀,也可以算作因他而死,便回敬道:“毛汝海助纣为虐,像这等乱臣贼子,果然是有其徒乃有其师!”
“好,好一张利嘴,老朽不知你学了什么奇门的本事,竟以为凭一己之力可以扭转乾坤,但不知你认不认识这个东西?”
曾如郃说着伸手入怀,从怀中取出一件物事,这是一根金黄色的铜管,长不足半尺,后面连着个把手,曾如郃拿着这个东西对吴非就是一扣手指!
“不好!”
何芗贰在一旁,见到曾如郃手里的东西,不禁面色大变,惊呼一声,扑了过来。
“砰——”
那物事发出一道火光,接着一阵硝烟呛鼻,吴非暗叫不好,他虽然时时戒备,但曾如郃出手并没先兆,而且之前吴非擒获两人,并没注意他们身上会有刀剑类的物事。
眼看何芗贰飞身扑挡,她身子蓦地一震,软软跌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