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非瞥了一眼外面,对三个妹妹道:“你们带母亲大人去屋里躲避一下,这里由我来处置!”
晏畅兴奋地卷起袖子道:“这四个短命的家伙,真是有眼不识泰山,送上门来找死!”
思思却是皱眉道:“不是说海大人是个天下一等一的好人,怎么他一来,这里就全变了呢?”
吴非对晏畅道:“你去开门!”又对思思道:“有些人很坏,会利用好人整好人!”
说话间,院门打开,四个无赖小子手里拿着棍棒悠然地走了进来。
这四人清一色的土黄短褂,都长得矮矮墩墩,两条手臂露在外面,倒也有些毽子肉,脸上是一副骄横的表情,为首的老大应该有二十七八岁,一口黄牙露在外面,让人十分恶心。
胡老大瞧见了吴非,先是一怔,接着怪笑道:“我说这么快开门了,原来是三少回来啦!”他瞧见吴非身后的思思,目光顿时呆住,口水竟控制不住,直接淌了下来,半天才道:“吴家小三,这、这是你媳妇?”他走过来伸手想去摸思思的脸蛋,却被昊子挡在身前。
昊子年纪不大,但一张小脸露出吃人的表情,胡老大悻悻收手,道:“你回来得正好,这笔账你帮你牙老子还了!”
嵩江府的土话,牙老子就是父亲的意思。
“什么账?”
吴非冷冷道。
胡老大一转眼又看见了林兮涵,刚刚收住的口水又狂流而下,短褂的衣襟立刻湿了一片,他半天才道:“吴、吴小三,这,这也是你媳妇?”
吴非道:“是不是我媳妇不关你的事,还是说说什么账吧。”
胡老大醒悟过来,恶狠狠地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感谢苍天有眼,我们嵩江府迎来了海大人,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才有申冤的机会,你们吴家搬来嵩江府,就霸占了这条街,原来这条街是六个人并排走,现在变成了十六个人并排走,你们让大家退了多少步,可曾给过一文钱?”
胡老二挥起棍子哐地一下,将院子里的一口大缸捅出一个大窟窿,缸里的水飞泻而出,他恶狠狠地道:“吴家,亏你们兄弟还读过书,竟如此欺人太甚,所谓是啥末子可忍啥末子不可忍!”他回头朝外面大叫:“各位父老乡亲、街坊邻居,大家都进来作个见证,你们说说,我们该不该讨回公道?”
吴非眉毛一挑,他这时注意到院外围了许多邻居,被胡老二一喊,居然走进来不少,还有人扒着墙头看热闹。吴非朝四下一拱手,道:“各位乡邻,在下当然记得,这条路,原来是条泥路,下雨就泥泞不堪,平时别说搬东西了,就是人多一点走进去,就拥挤不堪,我家刚搬来时,家父想要做件好事,就提议将这条路拓宽,费用由我吴家出,各位修路需要改建的房子,都由家父承担了,当时大家并没一个表示反对,怎么现在成了罪状?”
胡老大狞笑道:“做好事,还不是我们怕吴家势大,不敢出声,现在海大人来了,该你们吴家怕了!”
不知哪个趴在墙头忽然叫道:“吴家小阿三,滚出这里去,我们嵩江勿欢迎你们这些外地来的蛀虫!”
这人声音难听,好像被阉的公鸡。
胡老二得意地道:“听见没,这就叫公道自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