楫离自然也听的清楚,心中无比尴尬,却只能装作没有听到,不敢表现出来,他手托着装有膏药的瓷盏,走到风倚鸾身侧站定。
含娇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了一般,紧盯着楫离,楫离走动,她也转动脖子,直到与风倚鸾的目光交接,她才掩口轻笑起来,看看风倚鸾又看看楫离,用轻佻的语气说,“哎呦,妹妹竟脸红了,是怕未来的附马不答应么?
风倚鸾耐着脾气说:“姐姐莫要说胡话,并非姐姐想得那样。”
含娇公主又问:“对了,妹妹是否已经出嫁过?”
风倚鸾懒得多言,只说:“还没有。”
含娇却意味深长地一笑,说:“我却听说,在妹妹大婚当晚,那厌涂国前来求亲的附马卫猽,可是在妹妹的洞房中死于非命的,而且死相非常难看,还是被一把普通的剪刀捅死的,此事当真?果真有如此传奇么?”
风倚鸾深感无奈:“姐姐是听何人说的?此事不实,卫猽不是我杀的。”她在心中暗骂端墟,下次再见到他时,一定要把这件事提起来和他算帐。
含娇嘻嘻一笑,说:“这事早就传开了,贵国和厌涂国这半年来出了这么多大事,早就到处传遍了,如今纵观整个大陆,谁人不知?”说着,她话音陡然一变,鬼鬼祟祟地低声问:“妹妹承认也罢,不承认也罢,姐姐却想问你,卫猽之所以会死,是不是因为妹妹心里早有别人了?”
说这话的同时,含娇又偷偷瞄了楫离几眼。
风倚鸾心想,含娇公主说出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的手臂本就一直疼着,心中更生出一阵厌恶与不耐烦,她轻轻皱眉,沉下脸,提高了音调说:
“无论此事的真相究竟如何,无论人是不是我杀的,厌涂都已经把这笔帐算在了我的头上,并且还仗着此事,两次进犯攻打我玥阖国;今日,我就把话说在这里,无论他们想怎样,我都不会惧怕,若再敢犯我,我一定会让他们去和卫猽作伴!让他们和卫猽有同样的下场!”
含娇不知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听到风倚鸾这话之后,忽然顾左右而言它,问道:“哟,鸾儿妹妹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风倚鸾冷冷地问:“姐姐来,可还有什么事?”言下之意就是,没事的话你就赶紧走吧。
楫离心中也着急,他急着想给风倚鸾敷药疗伤,而且刚才还让她服下了半枚接骨化淤丹,但她的修为还承受不起这二品丹药,得及时帮她引导药力才行。
然而含娇就是不肯走,她稳坐着不动,慢悠悠地说:“哦,对了,你不提,我差一点都忘了呢。”她又取出一只小瓷瓶,说:“这里有三枚疗伤丹药,是比普通疗伤丹更好的太平止血生机丹,毕竟妹妹还只是炼气五层,服用不了高品级的丹药,大多数一品丹药的药力又有限,用这太平止血生机丹疗伤,最合适不过了。”
风倚鸾有拒绝之意,说:“我受伤并不重,只是右臂脱臼而已,已经自己接好了,只需再敷些膏药恢复即可,不必再吃疗伤丹药。再说我自己也备有几种丹药,难为让姐姐替我费心。”
含娇却执意说:“伤得不重当然最好,但这丹药与别的丹药不同,我既然已经拿来了,妹妹就收下留着用吧,就算这一次用不到,以后难免也会用到的,留着应急也好呀。”
风倚鸾不客气地笑着问道:“听姐姐的意思,莫非姐姐已经预先知道了,在接下来不久之后,我还会再次受伤,而且一定会伤得比今天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