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唐柒不知道自己的语气染上了颤抖,她不是铁石心肠,两年来馒头能进入她心中成为她的弟弟,夜夜相伴同床共枕的夏侯容夜又怎会在唐柒心中没有一点地位呢?
两个人的视线隔着空气交织,夏侯容夜突然笑了,“你在心疼他?”
“是,我心疼他。”她毫不掩饰。
“就因为被几个男人玷污?”他歪了歪头,嘴角扯着清浅的笑意,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淡淡的笑。夏侯容夜鲜少露出笑容,即便是唐柒见到的次数也屈指可数。他笑的时候很美,现在也很美,可唐柒看着他的笑却觉得心里难过。
她撇开视线不敢再看,“是,这对他来说太残忍了,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在唐柒的心里,馒头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五岁那年,慕容湛曾经历过。”手中染着鲜血的剑坠落在地,在唐柒脚边溅起细碎的雪花,她错愕的看着他,夏侯容夜仍笑意更深,眉眼弯弯甚至露出了洁白的牙尖,唐柒从来不知道夏侯容夜笑起来的时候颊边有着浅浅的梨涡,很好看。“也不过如此啊!”
唐柒呼吸一窒,张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雪花坠落在他披散的发梢,白色的狐裘也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主人已经落在地上与雪作伴。
直到清晨雪才停下,唐柒一整夜都在替馒头处理伤口,馒头身上的伤口加起来大大小小不下于百十处,有好几处深可见骨,她不知道馒头是怎样熬下来的,单单是看着唐柒已经能感受到疼意。
馒头满头大汗痛苦的呻吟,紧紧握着唐柒的手说什么也不肯松开,“包子,我疼,要不你杀了我吧,杀了我我就不会那么疼了。”断断续续的说完话少年已经再次陷入昏迷。
馒头发了高烧全身滚烫,是身上的伤口感染发炎,即便是神医唐柒也缓解不了他的痛。替少年掖好被角唐柒疲惫的揉着太阳穴。夏侯容夜走了,如唐柒所愿带走了所有手下,原本他是留下了几个的,可是唐柒坚持不要。
偌大的相府一时间只剩下馒头和唐柒。她不想再欠他的了。
唐柒想要抽出手去煮些膳食,可是昏迷少年的手却像是黏上了唐柒的手一般,紧紧握着她。唐柒无奈,看着馒头手上的伤痕,不知道夏侯容夜身上的伤口有没有包扎?那一剑唐柒是下了狠手的。
以夏侯容夜的身手即便是受了伤想要躲开也不是难事,唐柒的视线落在馒头脸上,他的武功不高,为什么能伤到夏侯容夜?唐柒有些烦躁,除非是在夏侯容夜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否则馒头根本伤不了他。耳边突然想起夏侯容夜说的话。
五岁那年,慕容湛经历过。
也不过如此啊!
唐柒拧紧眉头,心脏莫名其妙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