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水哥搂着怀里的女人,看着她,幽深的目光,像毒蛇信子,带着腥臭味,在她身上,上上下下地舔。
她忍住恶心,笑,“是的,水哥!”
水哥仍是那般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盯得人毛骨悚然,她甚至能感觉,握着她手的秦洛,手筋都绷紧了。
却见水哥伸手取了一杯酒,放在桌面,问她,“刘贝贝?”
“是。”她脆生生的语调,带着笑。
“从川人?”
“嗯!是从川人!和阿郎一个地方的!”她的从川音也没有问题!
“以前是做什么的?”
“嗯……什么都做过啊!帮人卖衣服!卖啤酒!夜店打工!”她笑了笑,“不过,做想做的还是跟着阿郎!”
水哥便没再问什么了,指了指面前那杯酒,“喝了它!”
“……”
无言的紧张,在她和秦洛相握的手之间传递。一次紧握,一个来回,一秒的瞬间。
萧伊然甩开了他的手,爽快地走过去,指尖还残留着他试图阻止她的力度划过的痛感,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红酒。昏暗灯光下的色泽如血一般。谁也不知道酒里有什么……
秦洛看着那红色的液体一点点流进她嘴里,某年某日有过的,熟悉的绝望开始一点一点将他吞噬。体内的愤怒和憎恨在咆哮,他要捏碎那个玻璃杯!捏碎一切!
眼睛漫上一层红色,他大步迈过去!
眼前的姑娘却将那酒一口喝干了,回头靠近他怀里笑,“这个酒,还挺好喝的!”
“哈哈哈哈……”水哥张狂的笑声响起,“阿郎,你这个马子有点意思!喜欢喝?喝个够!”
没有人看见,她和他的手指纠缠在一起,在彼此抗衡,彼此安抚,彼此询问……
所幸,后来,便真的只是喝酒而已,凌晨三点,一切结束,她和他回到他的居所。
这一个晚上,他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关注她是不是有不适,是不是有异样。
他的担忧,她何尝不知道?
所以,回来后他这般生她的气,她也只能好言好语地哄。
“你真的不理我了?”她垂头丧气的样子,在他对面的地上坐下。
记忆里是多年前她在他面前撒娇的样子,他从来舍不得不理她……
“你……”仍是气恨交加,“你答应过我什么?说好一切听我的呢?我准你喝那杯酒了?!你知不知道在这个地方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你知不知道,所有吃的喝的都不能大意?你知不知道我……”
余下的话却是再也说不下去,曾经的痛楚和悔恨,不想再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