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为什么你要救下我。

比如，没有否认被喊作大嫂的事情。

比如，你是不是……真的对我有意思。

张了张口，话却在要出口的那一瞬间拐了个弯，变成了另一句话——

“极乐鸟要杀了我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救我？”

钢牙紧紧地盯着路久，甚至没有发现自己的心跳有些加快。

“嗯？”路久因为这个问题而疑惑了，他想了想，终于知道钢牙问的是什么了。

他很认真地解释，“我是为了极乐鸟身体里的邪气，不是为了救你。”

钢牙：……

恼羞成怒的心情骤然而起，钢牙哼了一声，愤愤地转身离去。

白感动一场了！

等回到领地后，钢牙越回想越气愤，忍不住抬脚踢了一下石壁，却没注意正是自己受伤了的那条腿，微微的痛感终于让他的情绪平复了一些。

尖尖的耳朵颤动了下，钢牙抱胸靠在石壁上，看着洞口处的瀑布，低咒了一句。

“反正我也不喜欢男的！”

谁稀罕啊！

……

出去的妖狼族们没有找到奈落的踪迹，倒是打听到了四魂之玉的消息，同时跟着他们回来的还有北边洞穴的妖狼族。

他们希望和钢牙联手去取那块四魂之玉，却被钢牙拒绝了。

“老大，就这样拒绝真的好么？那可是一大块四魂之玉。”

钢牙领地的妖狼族有一些提出了意见。

“没兴趣，”钢牙靠在石壁上，脸上兴致缺缺，“对方那么大的一块四魂之玉，会不利用这种力量么，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就算是又怎么样，”族人撇了撇嘴，“一个人类手上拿着四魂之玉也强不到哪里去，而且如果被北边的人先一步拿到，那我们不就弱势了么？”

“老大，我们觉得不能一句没兴趣就不管了，我要跟他们一起去了。”

“随便。”钢牙抱胸，闭上了眼睛丢了这么一句。

原本吵吵嚷嚷的洞穴里在那些人走了后顿时安静了下来。

“老大，这样真的好么？”

留在领地没有走的其他人中，就包括了白角和银太，他们两个面带犹豫，还是忍不住开口。

钢牙睁开眼，面色冷静，“他们太低估人类了。”

“啊？”白角和银太一脸疑惑，不明白老大怎么突然这么说。

钢牙嗤笑了声，看着他们道，“你们是不是忘了，之前被路久那家伙揍得爬不起来的经历了。”

白角和银太：求不提！qaq

那就是血泪史啊！

“就算是人类，如果手里真的有他们说的一大块四魂之玉，肯定不会比妖怪弱到哪里，所以第一次他们肯定会什么都得不到。”

说出如上解释的钢牙面色沉沉，目光平静，颇让人信服，所以其他没有离开的妖狼族人便没有再说什么。

倒是钢牙，在说完这句话后，眼神落在了白角手上那被卷起来的纸张上，抬了抬下颚道，“你手上的是什么？”

“啊？老大你说这个么？”举起手中的东西，白角挠了挠头，“这是路久大人给我们画的画像啦。”

“拿过来。”钢牙伸出手。

白角乖乖递了过去，刚刚拿到手，钢牙就将它展了开来，然后目光微凝。

和他以往在人类城池里看到的那种画像不同，钢牙一直觉得那种画像要是用来作通缉就是个笑话，那图抽象的只怕连画中本人都认不出自己。

可是这幅画上的画像虽然只有寥寥几笔，却将那人的样子形象的勾勒了出来，那双狭长的眼睛本就邪魅，加上不知道是用什么做成的颜料散发着微微的红光，钢牙甚至能明显感觉到那双眼睛透出来的邪气。

路久那家伙，原来画画这么好么？

钢牙看着画像，沉默着没有开口说话。将画像递出去的白角撞了撞银太，无声开口询问老大在想什么。

银太回了个白眼。

他怎么知道！

……

陪着主人坐在石头上一起看月色的黑突然嗅了嗅空气中的气味。

“血的气味。”路久皱了皱鼻子，虽然他没有黑的嗅觉好，但是也能闻到透过瀑布传出来的十分微淡的血腥气。

“嗷呜。”黑补充了一句。

路久眼睛微微睁大，“奈落的气味？”

下一秒，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