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他们家的青瓦土坯小屋里很热闹,村子里的人都过来了,你一句我一句的有说有笑,在他看来这不是恭维而是冷嘲热讽。
“秀,你家孩子真有出息啊,这上完学都二十好几了,不知道媳妇好找不?”
“是啊,你们两口子命真好,生了这么懂事的孩子,我咋就没有这命呢,头发都急白了,只能开个小厂,让我家孩子去造!”
“好啊,我听说大学的学费生活费啊可多着呢,这老江可要遭罪了!”
这些都不算什么,江小寒听到可以装作没听到,可是接下来他二叔的话,让他一辈子都难忘记,每次想起来心里都隐隐作痛。
“上大学有个屁用,现在大学生多如牛毛,花钱不说,出来了还找不到工作,还不如早点出去打工,也好改善家里的生活,看看,现在就剩大哥一家瓦房了,大家都是二层小楼!”
他二叔一边端起茶碗喝着茶,一边不温不火的说着,好像这不是亲侄子一般,一点面子也不顾及。
村子里面的人听到他二叔的话也都很识趣,纷纷找理由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一家人还有他二叔。
接下来的一幕,也是江小寒一辈子难以忘记的,也是正是这点,才让他对父亲二十多年的怨恨没有爆发。
“老二,小寒不是你侄子吗,他考上大学那点碍着你了,这般冷嘲热讽,我还就不信这个邪,非让他去上这个大学!”
江小寒的父亲狠狠抽了一口烟,怒气腾腾看着他二叔。
他二叔“嘭”一声,放下手中的茶碗,猛然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哼,我就看这小子能有什么出息,自从老头子被这小子克死之后,我们江家一直都在村子里抬不起头,我倒要看看这丧门星有什么能耐!”说完,怒气冲冲甩袖出去了。
他二叔出去之后,他父亲一直低着头抽烟不语,很显然他父亲也认为是他的降临克死他爷爷,这才低头不语。
说起他的爷爷,江小寒的印象一片空白,只是听村子里的人提起过,是他克死了爷爷。
他爷爷不是本地人,是后来才迁到这里娶妻生子的。
传闻他爷爷没有来到这之前,是一个行事诡秘的道士,懂阴阳掌五行,通天文风水之术,后来到这里寻找一样东西未果,才在此地定居下来。
在他出世的那天,由于当时的医疗条件还没有那么发达,他爷爷在大雨倾盆的清晨出去找产婆,被雷劈倒的梧桐树砸死了,自此之后村子里的人都认为是他克死他爷爷。
江小寒回想起昔日的种种,又想到自己苦苦哀求才得到的工作即将逝去,摸着爷爷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也是江家最值钱的东西--九龙盘井玉坠,心中苦涩难明,默默流下委屈的眼泪,放下手中的行李,泪眼看天,心里嘶吼着。
“为什么,你这么不公,我是那里得罪你了!为什么坏人坏事做尽,逍遥自在,我们这些穷苦苟且一生,你却视若草芥!什么狗屁神仙,什么狗屁佛弥!”
在他内心歇斯底里怒吼时,冰冷九龙盘井玉坠微微闪了一下,光芒微乎其微,然后一丝丝暖意涌向他的指尖,流进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