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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中，齐云微闭着眼睛，手指搭在方明诚的手腕，感受着强而有力的脉搏，微微皱眉。

“老先生，如何，一切还正常吧？”

方明诚想了想，对于这位上了年纪的老中医，决定还是用尊称比较好。

对于一个从未来搭飞机来到这里的人，许多事情他都能以更简便的方法取得想要的结果，但对于治病这事，他还是觉得老中医靠谱些。西医能治本，中医才能祛根，这是大部分人认可的事实，包括他自己。

身体是自己的，稳妥最重要。

齐老先生眉头越皱越深，这方小二的脉搏声如响鼓，沉稳有力，却不见有中毒的迹象。若不是刚刚向他再三确认过，他甚至已经断定这脉感定然不是中毒人。

可他一口咬定自己是中了十月断肠散，这脉象倒是有些奇怪，明明比大多数人都要强健许多。

方明诚确实敢断定中毒的事情，前几天跟贾正过招时，那股很奇怪的力量就是证明。

半晌，齐老先生收回手，“脉络平稳，却是不像中毒之人，不过依我所想，这大抵也正是不寻常的地方。”

方明诚将卷起的袖子放下，奇怪道:“哪里不寻常？老先生但说无妨。”

“我观你脉象舒张有力，声似洪钟，虽是身体康健之象，但却缺了些变化。寻常之人我与之号长脉时，脉象应是渐弱渐慢，而你，半柱香也不见沉缓……”

齐老先生叹道:“行医多年，若不是你肯定自己深重剧毒，老夫只以为你身体强于常人了。”

“那怎么办，还有救么！”

方明诚追问道，听他的话，怎么有种你不是正常人的感觉呢，

这辈子，包括上辈子，他都觉得自己就是个普通人，从没想过要和别人不同…当然，其中不包括思想，但就身体这一块，普普通通挺好的…起什么高调。

“不必焦急，今日老夫来的匆忙，有些物什没有带来…不过看到那厨子制服恶人时，老夫已有了想法，若是以银针开穴，辅以五禽，或许可以让那断肠散自行排解出来。”

“老先生，这事…你有几成把握？”

齐老先生语气稍顿，正色道:“七成左右，也能保证结果不会变坏。”

方明诚沉吟一番，点点头。

这事情就如同赌博，饶是你摇出了六豹子，也没有人敢保证最后谁输谁赢，七成的把握，已经很高了。

倘若可以借这个机会，把那个狗屁十月断肠散的隐患解决，自然可喜可贺的事情。

孤身来到这个年代，本来就是Buff一般的存在，不说闻达于诸侯，称霸庙堂。但富贾一方，潇洒一世还是要有的……如果一直受制于萧璇，那这些事情基本就告吹了，

鬼知道十月断肠散之后，会不会还有十一月自尽散，十二月嗝屁汤之类的…

让她牵鼻子过一辈子，想想就悲催。

搞！一定得搞！

只不过事情还要躲着点人，要低调，陈显安和刘三哥都是萧璇的人，还要躲着点。

……

……

齐云收拾药箱回医馆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甚是欣慰。

作为一个郎中，最值得骄傲的事情莫过于得到病人的信任，以他这么多年行医的经验，如果病人能全力配合，那无论是什么病，大抵是成功了一半。

这点无疑是对医者最大的鼓舞。

接下来的日子里，齐云的生活便忙碌起来。

包括医馆的小学徒，每天都要跟师傅来云轩楼一次，背着药箱，里面装着银针，古籍，甚至年纪轻轻的学徒还承担起老师的义务，每天都要教导酒楼店小二五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