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燃死了。

贺朔现在将他当做是贺家的希望，全力培植他，更是对他所说的每句话都言听计从。

曾经刁难他和母亲的林琅，失去了最重要的儿子，整个人看起来都疯疯癫癫的，对付她，就跟捏死一只蝼蚁一样简单……

她对他的叫嚣控诉，只会被人当做是疯狗言论。

这些都是他无数次在脑海里描摹的报仇画面。

原以为报仇成功后，他会一雪前耻，变得很快乐，可是现在一切都朝着他预想的轨道在进行，他却感觉到心里像是有个黑洞，似乎拿再多的情绪也填不满。

昏暗，龌蹉，阴湿……所有的不堪在心中一点点发酵起来。

他想要光，想要温暖，更想要陪伴。

随即贺毅主动拨了容兰的电话。

“嘟……”

电话响了是几秒之后，那头终于被容兰接了起来。

“喂……”

贺毅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开口道：“兰儿，是我。”

虽说容兰分得清贺毅是贺毅，贺燃是贺燃，但刚接起贺毅电话时，她还是忍不住怔愣了一小会儿，这才开口道：“……怎么了？贺毅，你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

“恩。”

贺毅给自己灌了一口酒，醉意上了头，他心中确实有很多话想要与容兰说。

他想告诉容兰，这些年她和母亲在璃月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想告诉她，在那段最难捱的生活中，在背后支撑着他的，就是对她的思念……

他比康珏更适合她。

但因为身份悬殊，他才对她那么克制。

这些年他不断让自己变得更好，更强大，因为这样……才有资格拥有容海唯一的外孙女……

“兰儿，你知不知道我在璃月…贺家是怎么……”

后面的话，贺毅还没来的及说出口，电话里却传来男人醉意盎然的声音。

“兰儿，你过来好不好？我酒喝多了，头晕。”

这声线里带着醉意。

可贺毅一下就听出这道男声，正是康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