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今晚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东方惜半边肩膀都已经麻痹了，想活下去的念头却越发强烈。

宁暖暖担心东方惜对她的敌意，等着乔家的人出手，但乔家人都与乔艺真一样，没人愿意上前查看东方惜的伤势。

乔家的家风竟然是这样吗？

难怪……

母亲出走璃月，却未曾怀念过璃月的乔家。

宁暖暖蹲了下来，将旁边的桌布“呲啦——”一声扯成一条条碎布条，锁住东方惜的肩膀，便开始处理起她胳膊上的血窟窿。流那么多血，用寒冰针效果都不好，只有先止血再输血，这条胳膊才能保得住。

“云野，联系血库调血过来。”

“老大……”

牧云野瞥了一眼宁暖暖脸颊上的掌印，心里其实是不太愿意帮的。

这东方家的姑娘也算是纯纯的自作自受，之前有好几次机会可以避免受伤的，不知好歹还敢动他老大。刚才宁暖暖已经算是以德报怨了，将她往内厅里带，要是时间拖久点，胳膊都能被那些发了疯的鸟给啄成肉泥了。

没人出手，她出手，救了人还得不到好。

自私归自私，撇清关系才是上策。

宁暖暖见牧云野伫立在原地，没有要动的意思，眉头紧蹙起来：“牧云野我的话，你到底听不听？”

加重了的语气，代表宁暖暖的态度很坚决。

老大决定的事情，一百头牛都拉不回来。

“听。我听，我现在就安排。”牧云野应下来后，便快步去调度。

东方惜望向宁暖暖，眼眶红得像血。

“你…你为什么还愿意帮我？”东方惜很难受，恨她的人是她，事情因她而起，她也拼命阻拦过，她却死都不信，到头来真的出了事，愿意帮自己的人却只有…她……

“我现在没精力回答你的十万个为什么。”宁暖暖淡淡地睇了她一眼：“你要是想活命，想保住你的胳膊，就少说话，少动脑子，待会儿不管多痛都给我忍着。”

东方惜照做。

下一秒，宁暖暖止血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东方惜痛得额头上沁出一颗颗豆大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