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公主!那人传来消息说今天下午的时候薛静琨恼羞成怒地带人到芮王府兴师问罪!就连宫里的贵妃娘娘都派了人前去斥责了芮王羽若宣!羽若宣好说歹说地劝得薛静琨熄了怒火,又再三保证以后绝对不跟咱们影梅山庄来往,还派人偷偷请了皇宫里面的御厨总管带了几个师傅到芮王府中整治晚饭,大张旗鼓地宴请薛静琨赔罪呢!”
“哼!这个芮王年纪不大,这两面三刀的本事倒是过硬得很!明着安抚薛静琨,暗地里却派人送来这些珍宝玩器和宫廷御点。这个人倒是也有点意思!”
“公主,此时薛静琨正在芮王府赴宴,静琨园内一定十分空虚,你看咱们要不要再去给他干上一记?!属下真想看看那姓薛的吃饱喝足以后发现财宝再次丢失时候的嘴脸!”
“就只怕那薛公子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乎他那地底密室也!”
“公主是说他会在家里设下埋伏,引我们前去自投罗网?”
“花未你是越来越聪明了呢!”
“啊?……啊,多谢公主夸奖,呵呵,多谢公主……嗯那么公主,我们该做些什么?难道就这样白白浪费了这一个晚上?”
“那倒也未必……”
“难道公主又有什么妙计了不成?”
“妙计谈不上,只不过这么美好的夜晚,若是不跟薛大公子开个玩笑的话,呵呵,岂不是有些对不起他?”
“公主想怎么做?”
“你们过来,咱们今夜只需如此这般……”
“好!妙!公主妙计我等真真是佩服得很,属下们这就去行动了!”
碧落望着风摇等人离去的背影,面上现出得意的笑容,继续享受她面前那碗已经有些变冷了的白粥,居然别有一番风味。
傍晚时分的紫霄城里依旧热闹非凡,“荣记火烧”铺里也是一派生意红火的忙碌景象。
乌头和那黑衣男子坐在一个靠窗的座位上,正在慢慢享用面前的羊汤和火烧。乌头将一只火烧三口两口地吞进肚中,又端起面前的羊汤唏哩呼噜地喝了半碗,冲着掌柜喊道:“掌柜的!再来一碗羊汤十个火烧!还有一壶酒!”
汗流浃背的掌柜拉着长音喊道:“一碗羊汤十个火烧一壶酒!”片刻后便用一个托盘端着这些食物送到了桌上,笑着赞叹道:“两位好饭量!哈哈!”
乌头憨笑道:“这一份不是我们吃的!是给他叫的!”说着朝门口一指。
掌柜的回头,就见一个拄着竹竿的瞽目老者走了进来。他急忙殷勤地上前扶着那老者来到乌头身边坐下,又将一双筷子塞进他手中,这才小跑着去接待其他顾客了。
瞽目老者也不说话,先端起酒壶喝了一大口,又喝掉了半碗羊汤,这才满意地叹息一声,夹起一只火烧送到口中慢慢咀嚼,轻声道:“启禀公子,下午那薛静琨去丞相府见了薛重,父子两个想出了一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至于具体怎样操作属下没有听真,那两个老狐狸即便是在自己家中也是警惕得很。”
黑衣男子点头道:“嗯……还有吗?”
瞽目老者道:“薛静琨离开丞相府之后回到静琨园点起了二十几个人来到芮王府中直接向羽若宣发难,将羽若宣骂了个狗血淋头,看样子就差亲自动手了!同时宫中还来了两个阉人,尖声尖气的以薛贵妃的语气将羽若宣训斥了一顿!羽若宣好说歹说才劝得薛静琨答应留在府中吃晚饭,据说请的宫中御厨来准备的晚餐。属下因为惦记着跟公子的约定,来不及尝两口就急忙赶到这来了!”
黑衣男子笑道:“辛苦你了!这荣记的羊汤火烧虽说不及芮王府的美味珍馐,味道却也是极好的,你就将就着吃一点吧!”
瞽目老者边吃边道:“多谢公子!”
黑衣男子笑道:“你在这里慢慢吃,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与乌头一起走出了容记火烧铺。
二人刚刚来到大街上,忽听身后一群人吵吵嚷嚷地走了过来。
二人忙停在街边观看,只见一群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叫花子正脚步匆匆地走过来。他们手中或拿着一只破碗,或拿着半只破盆,或拿着一根破棍,纷纷议论着朝西面行去。
黑衣男子冲乌头使了个眼色,乌头忙拽住一个叫花子问道:“你们这是要往哪里去?”
叫花子脚下不停急急回答道:“薛静琨薛大善人在家门口施粥送馒头呢,去晚了恐怕就没啦!哎呀你快放开我呀!”
乌头一松手,那花子一溜烟儿地跑走了。乌头看了看黑衣男子,只见他面上露出一抹笑意道:“又是薛静琨……呵呵,有意思有意思……难道…..乌头!”
乌头闻声上前一步道:“公子有何吩咐?”
黑衣男子道:“你依旧划船回去,召集咱们的人到静琨园后面树林中与我会合,今晚我们恐怕得替碧落那丫头做点什么了!呵呵……”
乌头点头称是,匆匆离去。黑衣男子神情自若地继续在街头漫步,朝着那群叫花子离开的方向而去。
此时时辰还早,静琨园里还燃着灯火。负责守护西角门的门房老袁和小方两人刚刚吃过了简单的晚饭,小方正趁着灯火未熄的时候将两件脏衣服泡到水盆中准备清洗,老袁则掏出那只从不离手的旱烟管儿,将一撮烟丝装进烟锅儿里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