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竟跪在了地上深深地叩下头去。
花未等三人也齐刷刷跪在地上,像风摇一样叩下头去。
碧落眼圈儿红了,轻声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吧!咱们五人似这般形影不离地在一起最少也有十年的光景了,我怎么舍得叫你们离开呢?”
风摇等四人俱都心神激荡,齐声道:“多谢公主!属下愿一生追随公主左右,永不相弃!”
碧落缓缓起身,伸出手将四人一一扶起,深深地点了点头道:“好了!现如今咱们已经把话说开了,你们也各自知道自己的职责所在,就下去准备吧!月染要格外小心谨慎,莫要叫敌人发觉你们的真正去向!每个人都多带一些金银,必要时可以乔装改扮!”
月染沉声应是,转身离去。花未和雪隐二人也跟在他身后离去。
风摇轻声道:“公主,你昨夜一夜未眠,还是歇息一阵吧!”
碧落点头不语,回到锦榻上缓缓躺下。风摇替她盖好了被子,转身走出卧房来到外间守候。
碧落这一睡竟是十分香甜,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中天,午时已至。因为月染等人已经离开影梅山庄,今日的午饭是由风摇指派的几个人准备的,因此碧落这一餐便吃得十分潦草。
风摇充满歉意地为她倒了一盅香茶道:“公主,今日的午餐味道差了许多,真是委屈你了!”
碧落笑道:“我也不是那挑剔饮食之人。想当年我们在暗黑森林里,饿极了的时候连蛇虫鼠蚁也是生吞过的,现在哪里又有那许多矫情呢!”
风摇点头微笑,二人略微聊了几句闲话,忽见两个白衣少年急匆匆地奔进来大声道:“启禀公主,山庄外来了一批人,领头的正是那个薛静琨!他们抬了一顶黑色的软轿,轿子里显然坐着人,属下们看不真切,不知道是什么人坐在里面!”
碧落面色一凛,站起身沉声道:“来了!风摇,更衣!”
风摇沉声应是,挥手叫那两个少年出去,自己走到碧落的衣柜前捧了一套纯黑色的紧身衣物出来递给碧落,正是那日在芮王府进行驯兽表演的时候穿过的那套衣衫。
碧落伸手接过,风摇退出房间。不一时碧落便穿戴完毕走出房门,等在门口的风摇及一众白衣少年紧跟在她身后朝着影梅山庄的正门走去。其中一个少年手中捧着一张镀金的铁弓,另一个少年手中捧了一只黄金的箭壶,箭壶中插满了黑黝黝的羽箭。
碧落等人来至正门。只见院门大开,花未和雪隐带着一众下属在门前的石台上列阵以待。众人见碧落到来,便齐刷刷地闪在一边,让出了一条道路。
碧落率领众人缓缓走上前去。路过花未与雪隐的时候忽然樱唇微启,轻声道:“你二人带着你们的属下立即退入山庄之内,见机不对便需果断关闭庄门,启动防御设施,之后立即带人自暗道撤退,明白吗?”
花未与雪隐二人也轻声回应了,指挥着手下人退入庄门之内。碧落则带着风摇等人走到台阶边缘站定,脆声道:“薛公子万安!难得公子今日有这等雅兴,竟然再一次带人光临寒舍,碧落深感荣幸之至!就请公子及众位进庄中上座吧!”说完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薛静琨此次再也不假装客气,恨声道:“你这个不知道自哪里来的野丫头!竟敢三番四次地欺上门来!今日薛某来此就是为了讨回一个公道!顺带问一问你,因何无缘无故地来找薛某的麻烦?你可知此处乃是天子脚下、京城重地,岂容你一次又一次地撒野欺辱?!哼哼!今日你若不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可就莫要怪我辣手无情了!”
碧落面不改色,大声道:“好一个‘讨回公道’!只是不知道薛大公子你面对着我这影梅山庄,可否容我为那些无辜枉死的冤魂们讨回一个公道?!这堂堂的天子脚下、京城重地,可否容许一个自你薛大公子剑下逃生的戚氏遗孤来为自己枉死的外公外婆和舅父兄姊们讨回一个公道?!”
薛静琨听碧落的口气,果然她便是戚光祖的后人,心下不禁暗自后悔当年行事不谨慎,竟叫戚家的人逃出了命去,以至于产生了今日的这些恶果。
然而现在又岂有时间容他暗自悔恨?!于是薛静琨也大声道:“我道是谁!原来你竟真的是那冥顽不灵食古不化的戚老儿的后人!哼哼!不错,十六年前那件案子确是我亲手做下的!谁叫他挡了我的财路,竟还妄图去当今皇帝面前告御状?!我便是杀了他全家又如何?!”
碧落仰天大笑,怒声道:“你既是承认杀了戚家满门,那么今日便是你为戚家人偿命的时候了!姓薛的你给我记住,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周年!你拿命来吧!”
碧落说完双手缓缓向两侧伸出,两个白衣少年立即将金.弓和羽箭递上。只见那身材纤瘦的少女一手执弓,一手搭箭,也不见她如何瞄准,“嗖”地一声,一只羽箭带着隐隐的破空之声迅速冲着薛静琨飞去。
薛静琨面上露出冷傲的神色,居然静静地站在那里稳如泰山般岿然不动。直到羽箭堪堪射到了自己面门前面不足两尺远处,才忽然伸手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