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镇按捺着气,接着又道:“真真她也意识到了错误,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回家一趟,都是一家人,坐下来好好谈谈,爸爸让她好好给你道个歉,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竟然舍得让南橘道歉?可真稀奇。
南枳忍不住冷笑一声:“算了吧,受不起。我怕她羞愧难当又闹绝食,或者闹自杀,出了事某些人就赖在我头上让我偿命怎么办。”
“你……”被刺激到,南镇的伪装破防,他沉下声,“南枳你不要得寸进尺,你和南橘都是南家的女儿,在外人眼中的亲姐妹,如果闹得太僵对你自己、对南家的声誉都不好,你自己掂量掂量。”
呵,眼看着感情牌打不下去就换成威胁,依旧是这位父亲大人的日常流程。
南枳已然习惯,神色淡然,一字一句缓慢道:“南家再怎么样都不会因为这点家庭小事就影响声誉,你别再说些有的没的,我不想听,如果你专程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说这些的话,那大可不必。”
南镇确实不是为了家庭那点琐事来,自然是有更重要的事,见她如此了当,也不再拐弯抹角:
“我今天听别人说慕淮期回来了,你和他结婚也一年了,找个时间和他回一趟南家,让外人看到两家的结亲和睦,我这里正好也有些生意上的事想和他商量。”
冠冕堂皇,为两家关系是假,谈生意才是真。
利欲熏心,嘴上字字句句说着为南家,为声誉,心里盘算着的都是自己那点生意和利益。
恐怕又是南氏药业有哪里需要慕氏的帮助了吧,他小算盘打的可真准时,慕淮期一回来他就琢磨着让人掏钱。
无能就是无能。
怪不得南氏药业在他手里连年走下坡路,就算有慕家在背后帮扶着,也只能着维持个半死不活状态。
南枳只觉得爷爷当年真是看得透彻又有先见之明,坚决把南氏集团一分为二,把另一半的华器交给二伯和堂哥打理。
要是华器也给到他手上,即使有再深厚根基都不够他祸害。
南家当年能在北城能稳坐老二,是因为在药业和家电这两行业中独占龙头无人能出其右,只可惜,如今只剩半个辉煌了。
当年爷爷总是盼着和慕家的结亲,想来也是希望给南氏药业留一条后路吧。
可现在看来就算有慕家,他南镇也是扶不起的阿斗。
要在私底下说的生意能是什么好生意,肯定又是想靠着结亲的关系让慕淮期给他投资,依靠一个小辈,他老脸都不要了。
他不要脸,南枳还想要,直接拒绝:“我没空,他也没空,工作上的事情你应该直接去慕氏谈。”
见南枳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南镇顿时怒从中来。
“没空?你是不是又在搞你那个什么动漫工作室,一个赔钱玩意,你有这时间还不如花点心思在慕淮期身上去好好笼络他的心,现在他和他那个养妹不清不楚,你看看外边的人都在说些什么,花钱培养你这么多年,你却连一个男人都抓不住,南家的脸都被丢尽了。”
终于撕破脸了,也好,反正也和他没什么好说的。
相比较他的气急败坏,南枳泰然处之:“天音就算再亏钱也没你的南氏药业亏得多,而且,能让一个家族抬不起头来的从不是出嫁女能不能讨男人欢心,而是接管家业的那个人无能,是你无能。”
“混账……”
电话那头传来拍桌子的声音,瓷器噼里啪啦的响。
南枳垂着杏眸,抚着胖球背脊上柔软的毛发,“话也说了,骂也骂了,东西也摔了,没事我挂了。”
南镇却突然阴沉沉道:“就算你不回南宅,你总得带慕淮期回秋山居看看你奶奶吧?她一向疼你……”
见他提到年迈的奶奶,南枳脸上浮现少有的冷冽,沉声打断他的话:“秋山居我自有打算,其他的你想都不用想。”
说完就毫不留情的掐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