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沈景翊坐在窗边,正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手中还拿着一只簪子。
他的侧脸宛如刀刻,淡淡的光辉洒在他的脸部轮廓上,他坐在光辉里,似乎全身都闪闪发光,惊艳了林初晚的一生……
“沈二公子…”林初晚轻轻唤了一声,可沈景翊太过出神,以至于根本没有能听见她的声音。
林初晚见他如此,便自己小心翼翼的端着碗走了进去。
她站在他的身边,见他手中拿着那只簪子,宝贵的得宛如罕物。
这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簪子,不过样式还算时兴,点缀做得也甚是精美,只是材质只是一般的玉质,算不得什么罕世的宝物,林初晚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他却如此视若珍宝。
林初晚小心翼翼的将那碗银耳羹放到一旁的桌上,又仔细说盯着那簪子,轻声细语的道:“这只簪子,倒是精美,见公子这样珍爱,想必一定是对公子你来说,有非同一般的意义吧?”
沈景翊一惊,侧目一瞧,这才发现了林初晚的存在,他急忙将自己的簪子收了起来。
他站起身来,云淡风轻的道:“簪子对旁人来说的确一般算不得什么稀罕之物,可于我来说却是不一般的。”
“那这一定是你最珍惜之人送给你的吧?”林初晚心中疑惑,又试探着问。
“我倒是希望,她是亲手赠我,只是……”他话未说完,便摇摇头,没了后语。
“沈二公子,我方才见你出神着,也不知你在想些什么,便没好打扰你,自己就自作主张的进来了,你不介意吧?”
听林初晚这样说,沈景翊只是摇摇头,淡淡一笑:“无碍。”
林初晚虽然心中很是在意,他那簪子到底是谁所赠,不过面上还是云淡风轻。
他不想说的,自然是他不想提及的事情,那她又何必喋喋不休去追问。
林初晚将那桌上的银耳羹端了起来,朝他道:“今日天晴日朗空气干燥燥热,人也难免心烦意乱,所以我便特意熬了这银耳羹来,特意加了薄荷清凉的,想着给你送来,也好解解你的烦闷,你快些尝尝吧?”
“林姑娘有劳你费心了。”沈景翊只是淡淡说着,又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诗集看了起来。
见他不为所动,也无心品尝,林初晚又尴尬的将那玉碗放了下来。
“沈二公子,你看的这本是诗经?”林初晚定睛一看,他手中捧着的那本书,便又打开了话茬。
“嗯不错,这本书是从人间得来的,这里面的诗集都写得甚是精妙,我闲来无事时,也常常看看。”沈景翊淡淡说着。
林初晚目视前方,表情淡然,眉眼微微含笑:“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沈景翊大吃一惊,他急忙回头,看着她道:“这首是诗经中·采葛的句子!”
“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不错,讲得正是思念的故事……”林初晚淡淡一笑,又满怀期待的看着沈景翊:“对了,沈二公子。”
“怎么了?”沈景翊又问。
“你,听过王维的相思吗?”
林初晚静静地看着他。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林初晚的眸中,荡漾着春风,她的梨涡里埋着的是温柔,她的似水柔情中全是小女儿的情窦初开。
“林姑娘…”沈景翊脸色骤然一变,尴尬的不敢看她,只是背过脸去,淡淡道:“诗经里,还有这样一句话,不知你可曾读过。”
“哪句?”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沈景翊淡淡说着,他的字里行间,全然是苍白又直接的拒绝。
林初晚一听,便知晓了他的心意,她先是愣了愣,又才反应过来,她我强颜欢笑着点点头:“沈二公子,我自然是明白你的心意,我很理解你那种心情,是我,我也不愿意,嫁给我不喜欢的人,只是……”
“只是,你能告诉我你不能接受我的原因是什么吗?我想,我应该知道。”
林初晚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眼中全是祈祷。
沈景翊淡淡一笑,又满怀歉意:“林姑娘,我知你是个善良善解人意的好姑娘,我不愿欺骗你,我心中的人便是宋愠欢,我自她看她第一眼开始,我就已经爱上了她,且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