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宪帝叹气：“漓儿从出生就病着，五岁了还不能下地走动。太医已经束手无策，只能寄希望于国师了。国师也是朕的老师，他除了医术高明，还曾教过朕治国为君之道，漓儿去他那，只有好处，你就放心吧。”

“臣妾放心，只是边境终究太远了。”皇后偷偷拭泪：“陛下，一年之后，无论漓儿病情好转没有，还请陛下接他回来吧。”

成宪帝其实也舍不得：“你别想这么多，你不是跟眉儿说一年很快吗，放心，漓儿不会去很久的，我们一家会有团聚的一天。”

次日早起用过早饭后，皇后便领着如眉去了太后宫中请安。隆庆太后很是喜爱如眉活泼，见她眼角似乎有泪痕，便抱起来笑道：“哟，咱们的小公主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如眉瘪嘴：“我还是舍不得皇兄，母后说一年很快就会过去，太后，这是真的吗？”

太后脸色顿了顿，将她放下来安慰道：“母后说的没错，一年很快就过去了，所以眉儿要乖乖听话，等哥哥回来，祖母带你们去骑马射箭，好不好？”

如眉眼睛一亮：“真的吗？太好了，我要骑最高最大的马。”

皇后笑斥：“你这丫头，竟是投错了女儿身。成天想着骑马射箭成何体统？你如今也大了，也该安排几个教养嬷嬷教你规矩礼仪了。”

太后一笑：“眉儿自小活泼好动，皇后别压制了她的天性才好。顾嬷嬷，你带公主下去玩吧。”

“是。”顾嬷嬷领着如眉出去，太后这才又仔细看了皇后一眼，关切道：“皇帝的病情好些了吗？你们也真是的，漓儿还那么小，怎么就舍得让他一个人去边境？张国师虽说医术高明，但性格古怪不爱见人，常年隐居荒谷之中，漓儿身边没带人侍候，怎么不叫人担心？”

皇后叹气：“这也是没法的事，漓儿的病太医束手无策，只能送去国师那碰碰运气了。太后，这段日子陛下的病一直时好时坏，臣妾又要照顾陛下，又要看顾眉儿，实在分身乏术。您曾说过愿意教养眉儿，不知……”

太后明白她的意思，点头道：“我年纪大了，一直想着可以亲自教养孙儿孙女，只要你们放心，今后眉儿就留在长庆宫吧。”

皇后起身行礼：“多谢太后体谅臣妾，眉儿顽皮，以后烦劳太后多费心了。”

这对婆媳多年来关系不错，但也仅限于表面上。又说了会话后，皇后借口告辞，太后在她走后脸色变了，哼道：“亲生儿子送去外地，亲生女儿不教养，看来她眼中除了皇帝，不会在乎任何人。”

内侍德安站在身后赔笑：“太后言重了。”

“言重？更难听的话我还没说呢。”太后心中莫名有一团怒火：“果然不是亲生的，就这般防备我。这种事瞒得了一时，瞒得了一世吗？罢了，你派人跟去看看，不管怎么说，先帮他将这个谎言圆起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