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眉看着他神情复杂,心中的惊诧无以复加。门外有人敲门,探视时间到了,吴文定塞了一包银子给看守,回头望着苏眉说道:“别担心,过几天我就接你回家,等着我。”
直到吴文定走远了,直到苏眉被送回牢房,她也没反应过来,整个人恍惚着。黛黛隔着牢房问道:“公主,公主你怎么了,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你别吓我。”
苏眉回过神来,淡淡道:“我没事,我只是,只是终于想明白了。”摸着被吻过的嘴唇,她噗嗤笑起来。
皇宫内九王爷与太子几乎是同时到的,站在梁帝寝殿外,太子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十几岁的弟弟,到底维持住了笑意:“九弟,听说昨晚你下令封锁城门,带着巡防营抓了几个夏国细作,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事先不知道?”
高念淡淡道:“父皇有旨,一切行动都要保密,所以没有事先禀告大哥,请大哥宽宥。”
“九弟言重了,你有父皇旨意,我怎敢怪罪?”太子语气到底还是不好了:“父皇看重九弟,才会将这么重要的差事交给你。夏国细作,怎么会有夏国细作?跟那位来和亲的永安公主有关系吗?”
高念神色一点不变:“大哥就别为难臣弟了,等进去了,父皇自然会说。”
李公公出来传旨,高念退后一步让太子先进,太子见不得他这般做作,哼了一声,拔腿走进寝殿。梁帝近来身子不好,正由太医把脉,太子和高念进去行完礼后便站在一边等候。待太医退下了,梁帝用眼角余光瞥了两个儿子一眼,问道:“你们怎么一起来了?老九,交给你的细作案子审问的怎么样了?”
高念恭敬道:“启禀父皇,所有人都已落网,包括那位永安公主,儿臣已经将她请进刑部大牢。细作们都已招供,只是永安公主,因为她身份特殊,儿臣不敢用刑,特来请父皇定夺。”
梁帝哼道:“招供了?是谁派他们来梁国的,永安公主跟这件事可有关系?”
“他们倒没有牵扯上公主,不过他们来梁国的日期,恰好是公主和亲的前一天,试问哪有这么巧合的事?”高念上前一步:“依儿臣愚见,细作恐怕是混在和亲队伍中来到的梁国。永安公主假借和亲名义,实为刺探梁国军情。”
梁帝似乎有点不信:“永安公主一介女流,能做出这么大的事?现在梁夏两国是同盟,没有确凿证据,不能轻易定罪。夏国使团刚走没几日,我们就将公主下狱问罪,传出去不好听。”
太子插嘴:“父皇,夏国派细作刺探军情,这件事该怎么处置?我们的兵士还在前线帮夏国打战,这事断不能轻易放过。”
梁帝沉默了一会,摆手道:“先将人都关起来,太子,修书一封给夏国皇帝,若他不能给个合理解释,这件事朕就当是他夏国引战了。申国已经把他打的节节败退,朕不介意捡个便宜,夏国存亡与否,都在他一念之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