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幻想着自己有一天有什么东西和别人与众不同让人都对他敬仰,那种惧怕的敬仰。他喜欢幻想,那样时间会过得很快,同样也可以体会到自己的懦弱和强大。
5分钟过后,令人烦躁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他索性直接关了手机,他先是想了一些谎言,然后把它们删除,最后什么也不想了。你费尽脑汁想出的借口并帮不了你什么,在别人看来只会让你更加不堪,你是什么样的人就是什么样的人。
他像一条死鱼一样趴在地上,他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
什么事?他脑袋嗡嗡作响。
白桐猛地一下坐了起来,他看了看自己的床上,什么也没有。
所以,我其实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尽快的清醒过来。风吹得木头窗户一直不停地碰触着衣柜发出声响。
白桐看了一眼黑色的衣柜,穿上了衣服走出卧室。
她穿好了黑色的风衣,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白桐有些庆幸自己还能看见她。
“好温暖。”她专注的看着壁炉上跳动的火焰像是对白桐说。
“是吧,我也觉得这东西比起空调好多了。”他笑了笑,有些得意,并不是每户人家都有壁炉。红褐色的砖头好像代表着一个时代。
“可是他们什么也没有。”她转过头对白桐说,“什么也没有。”
女孩看着他,他没有看见一如既往的平淡,黑色的眸子里泛出了悲伤。那是怎样浓郁而又纯粹的一种情感,光是注视着她都让白桐有些悸动。
“那还真是遗憾。”白桐有些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他有些不敢再去看她的眼睛,“你要走了吗?”他看着女孩穿好的衣服,自认为适时的转开了话题。
“我要去那个到处都是高大建筑的地方。”
“现在?”
“恩。”她回答的异常坚定。
“可以吗?”他看了看她伤口的位置。
“恩。”
真是倔强,他想。
“有人说你是个奇怪的人吗?”他鼓起勇气问出了口。
她想了想,然后没说话了。
雨没有变小的趋势,从窗户越来越凄厉的叫声来看风是越来越大了。每次都是这样,他从来问不出任何关于她的事。
白桐想了想,走向了伞桶,拿出了一把黑色大伞。
“走吧。”
“你不要去。”她知道如果他去了等待他的是什么。
“为什么?”白桐愣了愣,有些不明白。
“你不要去。”她重复了一遍,然后咬了咬嘴唇,像是经过激烈的挣扎过后才继续说,“会死很多人。”
“你说什么?”白桐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他觉得如果自己耳朵没出毛病,那就是面前的小女孩的精神出了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