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正在一言不发地屠杀着，他的想法确实如此。

融合法则的条件有着明显破绽，只要世上不存在两个融合对象，法则就天然无法达成。

在这种情况下，法则会进入自我封闭的状态，然后任由玩家操纵——这种找系统漏洞的事，玩家们并不是第一次干。

而且顾南实际上要杀掉的人，比想象得要少很多。

没有修炼到一定境界的人，神魂强度不够，是无法被采集过来的，采集过程中就会直接湮灭。

换句话说，留给薛烟两人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似乎意识到这一点，二女融合的速度骤然加快起来，而下一个有所动作的人，却不是少女无归，而是躺倒在地上的斯托特茵。

这位食人花阁下装死了半天，这时候却突然蹿了起来，趁着顾南没工夫理它，一把撕开虚空钻了进去。

少女无归轻轻摇头，同样挥手打破虚空，顺便还带走了叶辰。

道统被毁，光拿到世界对她也是毫无意义，所以她走得很是潇洒——趁着顾南还没有兴趣对她下杀手之前。

于是现场之中，只留下顾念和陆盏鱼相视苦笑。

她们没能力撕开空间，自然无法逃离，只能等着什么时候被顾南“抽”到，成为他的拳下亡魂。

二女对顾南都很了解，完全不觉得他像是会念旧情的人。

至于转生之事，早已不重要了——连这方世界都在崩塌，存在世界本源里的一半神魂，又怎么还能取得回来？

就连结束转生的方法都失效，留在两人面前的，似乎就只有等死这一条路。

“还有一个办法。”顾念沉声说道。

陆盏鱼怔了怔，转头看向顾念，却见她正望着薛烟两人，以及那团雕像碎片上方的光辉。

她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在这个生死关头，终究还是顾念更有决断。

“无计可施，无路可逃，确实只有拼这一线生机了。”陆盏鱼自嘲地笑了笑，再度望向顾念。

顾念眼中只有果决，她伸出自己的右手，放在陆盏鱼面前，而后者毫不犹豫地搭了上去。

两人就像薛烟和颜小小一样，缓步走到雕像碎片前，于是一股莫名的力量，也开始在两人身上涌现。

薛烟和颜小小诧异地睁眼，只见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已经在两人之间出现，并且还在飞快地强化着。

一对意想不到的竞争对手。

想要在顾南手上搏得一线生机，就只有亲自进入这场融合竞赛之中！

只要开始融合，至少能保证神魂的安全，不会被法则直接拖去“献祭”给顾南。

而接下来，就看到底是顾南先杀光整个世界的生灵，还是她们先一步掌控世界的本源。

可就在这个时候，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一幕发生了。

当顾南再度灭掉一个融合对象时，融合法则的抓取似乎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缓缓化出虚影。

而这个出现的神魂，赫然是一朵巨大的食人花形象——这是刚刚逃离这里的斯托特茵！

“为什么……”斯托特茵倒置的人脸，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它无法理解，仅仅作用于这方世界的法则，为何能影响到已经破开空间离去的它？

但它的疑惑，根本不影响顾南的动作。

象征着破法之力的心脏在缓缓跳动，顾南举起拳头，脸上开始露出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