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心里憋屈得慌，然后，他的眼睛也发生变化，被一层黑色的戾气充斥，他急需通过某种渠道来发泄内心的种种负面情绪。

“请问要喝什么水？”这时，两名空姐前后推着推车来到旁边，在前的那名空姐微笑问道。

“我要一杯热咖啡。”女孩一边凑过脑袋问陈长青，“你咧？要喝什么——啊！”

她看到陈长青的眼睛是黑色的，那不是普通的黑色，是让人心惊的黑色，她被吓到了，旁边的空姐刚倒好咖啡递过来，被女孩这么一叫，手一抖杯子掉落在地，里边的咖啡淌到金属的椅脚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女孩见多识广，小脸瞬间苍白。

推车后边那名空姐嘴角挂着邪恶的笑容，掌风凌厉就像一把利刃，这样的掌力若劈中，漂亮女孩的脑袋定会如西瓜般爆裂，就此香消玉殒。

这种状态下的陈长青，感官的敏锐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在咖啡洒落的瞬间，陈长青就察觉到了危险，在后边那名空姐出手的时候，他也跟着出手了。

掌力受阻于拳头，拳头来自一个少年人。

空姐怔了一下，当今世上，年轻一辈还有能挡她一式烟罗手的人？

可以。

空姐心中冒出这两个字，这是对陈长青的认可。

但是，不行。

杀手红燕，自出道以来就没有失手过，这飞机上这么多人，传出去这近百年累积的名声就毁了。

当然，即便此刻没有他人，她也不会容许陈长青活下去。

杀手榜排名第十九位，王牌杀手红燕之名是个至高的荣誉，她必须让自己对得起这个尊称。

红燕手掌轻抖，一柄明晃晃的匕首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手中，如一条泥鳅，滑过陈长青的拳头，朝着女孩的头心猛扎下去。

杀女孩，是任务。杀陈长青，是维护自己的名誉。

她分的很清楚，作为一名职业的王牌杀手，任何时候都要把完成任务放在首位。

只是左右手的区别，依旧是眼前那个少年的手，抓住了她的匕首。

在匕尖距离女孩头顶半寸的时候，被那么一只手，生生给抓住了。

红燕看到了少年漆黑的双眼，常年手染鲜血的她再熟悉不过，这是一双充满血腥之气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有仇恨，有不甘，有杀意。

“回风杀！”

红燕怒极，她不能容忍自己失败，更不能容忍自己因为害怕而失败，她猛地抽出匕首，带起一道血液溅起。急速舞动间，匕首一声燕鸣，一分为二，一柄刺向女孩的头顶，一柄飞向陈长青的胸口。

能躲得过烟罗手的人，最终都躲不过回风杀，历史以来就这样，已经成了规矩。

在红燕眼中，陈长青和那脸色苍白的漂亮女孩都将会死在她的回风杀之下。

也确实，接连挡她致命两击，陈长青已经有些力乏，此刻见匕首的攻势比前面还迅猛，心中也是吃惊，但杀红了眼，也已经把人得罪死了，此刻再说退已是不可能。

来不及多加思考，陈长青抬手将女孩的脑袋按在自己的大腿上，自己则弯身趴在她身上。

噗呲。

两柄匕首，亦真亦假，利索地一齐插进他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