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从男人怀中扬起额头,却被身上的伤拉扯的不由呲牙咧嘴,魅阁赶忙将她护在怀里有些不知所措。“怎么样?还疼吗?不要乱动啊。”
被他紧张的模样逗笑,身上的伤口似乎也没那么疼了。“没事,那些人是谁?”
知道楚白的性子不问出个所以然不会罢休,他只能妥协,“被关在楚家,楚然看着呢。”
一室寂静,只有两个人的呼吸浅浅响起,楚白揪着魅阁的衣角,面目坦然的盯着魅阁,“我之所以对慕辰那么说,不是因为还喜欢着他,恰恰是因为不喜欢了,想要开始全新的生活所以才说明一切。魅阁,现在我喜欢的人,是你啊。”
最后一句像是呢喃,男人将她搂的更紧。
深夜的楚家灯火通明,披散着长发的女子面容娇媚,垂眸染着指甲。偶尔抬起眸子看向笼子里像狗一样被锁着的人时,嘴角扯起阴冷的笑容。
敢折腾她楚大小姐,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优雅的从沙发上站起身子,她要是不做些什么,怎么对得起受的那些苦?
一阵阵哀嚎从楚家老宅传出,惊扰了树上休憩的鸟雀,楚竭踏进大门的脚步一顿,小七那丫头折磨起来人,可不是一般的狠,和小九有的一拼。在他犹豫要不要撤回去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是楚然。眉头紧拧着大步走进客厅。
清晨,一亮黑色轿车停在楚家老宅院内,魅阁小心翼翼的将楚白抱到大厅。
当楚白看清巨大笼子里的人时,嘴角轻抽,这二舅母是怎么惹着楚七了?只见里面的人神情呆滞,身上布满抓痕,指甲都挠脱落了。头发被拔去了一半,另一半孤零零的垂在脑壳上。
但是在听到她就是盗走外公遗体的贼人时楚白显示愣了片刻,随后又觉得楚然太仁慈。
蓝色吊坠已经破成碎片被装在盒子里,楚然正儿八经的说出自己盘问结果,“她说是有人打电话告诉她,楚家藏着一份宝藏,而钥匙就在爷爷送给你的蓝色吊坠里。”
“但是言诺和连轻歌都帮着查了,什么都没有查到。”
楚白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冰棺里的人身上,忘记了背上的烧灼痛感,即便还未完全退烧,但在看到并馆内老人的时候,楚白将所有观感都抛却,专注的看着双眸紧闭面色灰白的外公。
伸手揭开了寿衣,胸前被刺上了大片血莲,楚白突然倒吸一口气,老人胸前盘亘着一条蛇,就在那薄薄的肌肤下。魅阁上前一步抱住手指都在颤抖的女人,却在看到老人身子的时候不由拧眉。
女人的呼吸急促,却死死咬紧牙关抑制惊呼,双眸通红的盯着蛇头,只觉得头皮发麻一股冷意从脚底顺着血管,蔓延到四肢百骸。
蛇头在胸口正中,睁着猩红的眼却一动不动。上次是楚竭亲手为老人换的衣物,但当时并没有听他说这些。楚然背后一片寒凉,不自觉向后踉跄。
片刻之后楚白突然头也不回的轻语,“楚七,把外公火葬了吧?既然有人偷第一次遗体,就会有人偷第二次。”
“可是爷爷他.....”
“如果是外公,一定不会责怪我们的。”就算她们忤逆了他的话也不会真的责怪他们,楚白的视线没有移开,反而想要伸手去触摸蛇头。
但魅阁拉住了她的手。楚然面色苍白,双手紧握成拳最后又无力松开,火葬是最好的选择,她闭上干涩的眸子,想哭的冲动几乎抑制不住。
眼睛仔细的盯着老人,楚白愧疚的同时觉得心疼,这个老人究竟为她做了多少?挣开魅阁的怀抱,楚白趴在冰棺边缘手指覆上苍老容颜。
“外公,你总是这样替小九做好一切,对不起,是小九的错,害您不能颐养天年,都一把年纪了还要承受那么多。”眼泪滴答在老人的枕边,楚白突然笑开,笑的眼泪模糊了双眼。
于是她努力的眨着眼睛,“不过现在好了,外公您以后就可以好好歇着了,对吧?”一滴一滴浸湿了华丽的黑枕。
“外公,小九想您了。”扒拉着冰棺的右手缺血泛白,压抑着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