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一盏茶之后，他才意识到剑鸣声是从哪里传来的。

那竟然是他手中的黑色锈剑！

被柳青云握在手中的黑色锈剑不知何时绵绵不绝地颤动起来，随着颤动越来越距离，清越的剑鸣声也一声高过一声，很快柳青云就再也握不住手中的长剑，猛地脱手而出。

“嗡……”

黑色锈剑霎然出鞘飞到柳青云面前，颤动着散发出越来越耀眼的光芒，覆盖剑身的锈迹斑斑如灰尘般在空中土崩瓦解，露出亮如银月的剑刃。一湾如水清从剑刃滑过，消失在黑色剑柄处。剑柄中央霎然亮起鲜红的明光，明光消散后化为一颗玲珑剔透的红色宝珠。

柳青云被黑色锈剑在眼前发生的迹象惊呆了，直到漂浮在空中的黑色锈剑发出一声悦耳的轻鸣，柳青云才下意识伸手向黑色锈剑抓去。

洗脱铅华的黑色锈剑是如此之美，仿佛连剑刃都散发着氤氲水气。柳青云小心翼翼将剑柄握住，只觉触手一片温暖，有暖流沿着剑柄的红色宝珠源源不断流入他体内，令他头脑为之一清。

“好剑！”柳青云忍不住赞叹道：“一千两黄金和这剑比起来，简直狗屁不如啊！”

话音刚落，剑刃猛地射出一蓬氤氲白色光华，一个散发着朦胧光辉的人影在其中显形。

“咦？”

柳青云见状轻楞，朦胧人影已经对着他单膝跪下，拱手道：“剑仆见过主上！”

“主……主上？”

柳青云有些警惕地看着凭空出现的人影，发现人影似乎是一个鬼灵：“主上是谁，你又是谁？”

人影抬起头看向柳青云，似乎是楞了一下，旋即低下头瓮声道：“您就是主上，我是碧泉剑的剑灵，剑仆。”

柳青云立刻明白过来，原来眼前的人影居然是黑色锈剑……，不，如今应该叫碧泉剑的剑灵。

柳青云曾经听苏明轩说过剑灵这种生物的存在，举凡三界之间，有生命之物所化即为妖，无生命之物所化的，便是灵。器灵山灵水灵皆是灵物，剑灵便是宝剑有灵所生的灵物。

自古以来，能产生剑灵的剑器极为罕见，无不是千年难得一遇的神剑，所以得知碧泉剑居然有剑灵之后，柳青云立刻有些兴奋，愈发觉得一千两黄金花得有些值，只是不知道他便宜师傅苏明轩是从哪里找到这种神剑的。

这个剑仆所说的主上，大概就是碧泉剑的上一任主人了吧？想到这里，柳青云有些哭笑不得地对跪在地上的剑仆道：“你认错人了，我可不是什么主上。我叫柳青云。”

剑仆闻言又楞了一下，不过却仍是道：“剑仆见过主上！”

好吧，这个碧泉剑的剑灵似乎有些疯疯癫癫的……

柳青云以手扶额道：“罢了，你还是先回剑里面是吧，我不叫你不要出来。”

“尊主上令！”

剑仆身影闪烁片刻，入光般化入碧泉剑剑柄的红色宝珠内。碧泉剑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锵一声自动飞回柳青云手中的剑鞘。

柳青云晃了晃手中的碧泉剑，嘟囔道：“该换个剑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