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道:“有一个问题,这位郑梅花在临死之前,大叫了一句什么来着?”
班七郎顺嘴道:“我听明白了,说得是‘姓岳的,好卑鄙’之类的话。大哥,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杀人灭口’?”
真的是个好捧哏,果然是个好兄弟。
李乐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下,看着岳永兴问道:“岳公爷,大家都听到了,这话要是引申一下,便不由得让人多想。”
岳永兴咬了咬牙,气哼着笑道:“绝公子手段当真高明,在下佩服。岳某认赌服输,至尊爷的寿诞后,京城里面关于四姓家的买卖全都送给绝公子,如何?”
李乐哈哈大笑道:“公爷敞亮人,在下谢谢过岳兄了。”
说到这里,李乐的语气略微带着硬,道:“还有一点,想让岳兄传个话。”
岳永兴不是明就理,疑问道:“给谁传话?传什么话?”
李乐杀气凛然道:“岳兄想传给谁都无所谓,这话只有一句:‘有个招牌是我李知安罩着的!’”
说着话,李乐收笼杀气,微笑道:“嗯,就是这样。”
这话说得太明显了,岳永兴自然听明白了,微笑中备带挑衅的说道:“这话岳某必定会转告,至于别人听不听,那便是他的事了,到时候岳某想瞧瞧绝公子更高明的手段。”
李乐轻微点头,说了声:“撤吧。”
玄衣们在班定的带领下,抬着金子与两具尸体离开。
等所有的玄衣都离开之后,李乐却慢了一步,留在了厅堂之内,转目瞧了瞧国公别院的下人,便站下不动。
岳永兴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挥了挥手将厅堂内的人都撤走,然后问道:“绝公子,不知还有何话说?”
李乐微笑道:“就是想让你当个明白鬼,不知道岳兄愿不愿意?”
岳永兴心头微怒,这是想要嘲笑自己吗?气哼一声道:“能在绝公子面前当个明白鬼,也是一件难得事情。还请为岳某解惑。”
李乐皱眉,摇了摇头道:“你这个态度很不好,我非常不喜欢。你以为是我在暗算你吗?正所谓当局者迷啊,送岳兄一句话,叫做“祸水东引”。至余其他的,呵呵,不好意思,本公子现在没心思说了。岳公爷好好想想吧,告辞!”
完这话,李乐要直接离开。
而岳永兴瞧着李乐离开的背影,愣了一下。过了许久,直到看不见李乐的身影之后,他才突然间想明白了,哈哈大笑起来,好像要笑疯了一般。
顺手拿起左近喝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寒声道:“原来如此!好一招‘嫁祸江东’这京城的局面岳某输了,果然不愧是江南第一人!咱们来日再会!”
不由自主间,将手中酒杯捏得粉粉碎……
……
出了镇国公府,天色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一夜的忙碌让所有人都感觉到疲惫。
而走在最前面的李乐,脸色却十分难看,阴着脸,带着众玄衣与两个所谓的“梅花盗”的尸体向前走去。
跟在他身边的班定,深深的舒展了一下疲惫的身体,瞧出了李乐心里不的痛快。有些不解,问道:“大哥,这梅花盗闹了这么久,总算可以结案了,今日能抓到梅花盗也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为何你却好像有些不高兴似的?”
李乐心情沉重的咬着牙道:“是啊,可以上报结案了。这样对朝廷,对官府也算是有个圆满的结局。只是,对那些受害人却没法子交代!更让我不爽的是,以往都是我在耍弄别人,而如今,我却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所以我很气愤!”
班定听到这话后十分不解,疑问道:“难道梅花盗一案还有什么偏差吗?”
李乐哼哼冷笑着说道:“偏差太大了,因为,这两个死了的家伙,只有一个是梅花盗,而另一个,不过是被人暗算的棋子,牵扯到岳永兴罢了。果然厉害,本公子小瞧他了。”
班定听了十分吃惊,问道:“到底是谁在算计大哥?”
李乐摇摇头,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语重心长的说道:“七郎,惜朝有句话是对的,不要小看任何对手。他们总会做出一些出其不意的事情来。你原以为应该圆满解决的事情,却在他一手不经意的小手段下功亏一篑,惜朝此话,你我兄弟共勉之。”
班定沉沉点头道:“懂了,咱们继续查下去,直到查出真正的梅花盗为止。”
李乐摇摇头道:“不必了查了,就此结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