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奔的脚步,缓缓闭合的电梯门,空旷的大厅里,一急一缓尚在进行的两样动作互为衬托,由功利、自私引起的寒心感受被陈述的淋漓尽致。
电梯完全闭合前的一瞬间,透过细微的缝隙,我隐约瞥见了人群后电梯角落里站着几个略有印象的身影。
然而,白驹过隙般的片刻观感,让我来不及想起他们是谁。
屋漏偏逢连夜雨,大楼的其余几部电梯全部在上升当中。
看了看楼梯入口,把心一横,深吸一口气,猛力冲进楼梯口,不顾一切的向上跑去。
当我踹着气、大汗淋漓的跑到七楼时,合作方公司的打卡机前面还有五六个人在排队打上班卡。
我暗呼好险,想也不想的排在他们后面,此时离上班时间只有两分钟了。
说来也巧,我前面站着的正是昨天早晨提示我不能在公司吃东西的那位女职员。
或许是出于好奇吧,看到我狼狈的样子,她和善的笑了:“随主管,怎么你今天也来得这么晚啊?”
她话音刚落,“哐当”一声,旁边的电梯门打开,苗松和两个前天在晚宴见过的职员哼哼哈哈的走了出来。
是了,刚才在楼下看到的电梯角落站着的就是这几人!
大爷的,这些个浑货,我那么大声的呼喊,难道他们是聋子吗?
几人一见到汗如雨下的我,笑容当即一僵,有凝固的趋势。
一看他们的神情我就更加来火,心里明白这几人很有可能是故意坑我!
苗松最先反应过来,皮笑肉不笑的跟我打招呼:“随主管,早啊。”
我冷淡的应了一声,转而跟身前的女职员说笑,但眼角的眼光不曾离开从电梯出来的三人。
苗松见了我的反应,眼底深处略过一抹阴戾,随后若无其事的笑了笑,却对另外高矮不同的两人做了个隐秘的动作。
他自以为我没注意,全然不知自己的动作神情已被我尽收眼底。
其中身材较为矮小的那位走近我们,一把拦住我身前正要打上班卡的女职员,痞气十足的笑道:“师美女,不介意我们插个队吧?”
女职员不卑不亢的回应:“你们排个队又能怎么样,打卡也就一瞬间的事情,迟到不了。”
“一个公司的同事,别这么不近人情啊。”矮小男吐出“同事”二字时咬音极重,旋即阴阳怪调的问我,“你说对吧,随主管?”
我皱着眉头没有理他,瞄了一眼手表,时间只剩一分钟!
“请你注意在公司里的形象,麻烦放开我的手。”被矮小男称为“师美女”的女职员颇为冷静,见对方并不放手,遂加了一句,“被程总看到不好。”
这话相当有效,只见矮小男本能的松开了她持卡的右手。
师美女右手脱离束缚,立刻将之前伸,顺利打了上班卡,随后快速走进办公室,似乎不愿与某些人待在一起。
眼见女职员走开,我抬手就要打卡,却不想苗松身边的另一人却用卡片挡在了打卡机前方,就这么停着,并不刷下去。
我眼神一冷,寒声道:“你要干嘛?要打卡就赶紧的,不打就走开。”
基于前天一起吃过晚饭,我本没打算对他们冷言冷语,但今天这几人的表现实在令我反感。
先是在楼下有意坑我,刚才又想强行插队且语带挑衅,现在更是明目张胆的阻拦我打卡,再想到自己前天被他们联手灌酒,几样事情带来的负面情绪在我心里重重叠加,令我对他们反感至极,所以嘴里说出来的话毫不客气。
“小晨,别挡着随主管,延误他打卡,你付得起这个责吗,人家可是靠绩效吃饭的,可不像我们。”苗松终于开了口,明面上在帮我,实则嘲讽意味十足。
“你到底打不打卡?不打就走人。”我冷冰冰的斥责面前二人。
既然都快撕破脸皮了,我也用不着对他们假客气。
“哟,随主管好吓人啊,谱好大呀,吓死宝宝了。”被苗松叫做“小晨”的员工装出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故意抱着肩膀瑟瑟发抖。
看到苗松脸上一派看戏的表情,心里忽然闪过一丝不解:不对劲啊,这几人怎么隔了一天就敢明着对付我了?前天他们联手灌我酒最多也只算是暗箱操作,谁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有‘敬酒’这个由头可借。可今天他们的表现怎么看都是有恃无恐的样子,真是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