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尤金的带领下,很快就来到了前方不远处的一座木屋前。可能是为了在索科夫的面前表现一番,尤金抬起一脚,就朝紧闭的房门踹了过去。只听咣当一声巨响,房门居然被他踹开了。
门一开,克里斯多夫就一手据枪一手握着手电就闯了进去,随后萨莫伊洛夫也跟着冲进去。片刻之后,索科夫就听到里面传来了打斗的声音,他暗叫一声不好,连忙也冲了进去。
借助手电的照明,他看到一名中年男子被克里斯多夫反剪着双手摁在地上,而萨莫伊洛夫则端着冲锋枪,用枪口对准了站在墙边的一对老年夫妇。
“我来帮你们。”没等索科夫说话,从外面跑进来的尤金,已经从墙上取下一捆绳索,讨好地说:“我帮你们把他捆上。”说完,他三下五除二就将被克里斯多夫制服的人,绑得严严实实。
等到克里斯多夫和尤金两人,将中年人从地上提起来之后,索科夫走到中年人的面前,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
谁知中年人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便把头扭向一旁,根本不屑和索科夫说话。中年人没说话,但旁边的尤金却主动向索科夫介绍:“我认识他,他是游击队的副队长。昨天被你们围剿的部队打伤后,就躲在这里养伤。”
“尤金,你这个狗东西。”中年人听到尤金将自己的身份,泄露给了德国人,立即抬脚就朝尤金踹去,好在尤金的动作敏捷,躲过了这一脚。中年人看到自己的一脚踢空后,恼怒地说:“等游击队回来,一定会干掉你的。”
“我想你是看不到那天了。”尤金得意洋洋地说:“因为你马上就要被这些德国人拖到外面枪毙了。”
中年人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要不是我负伤了,就凭这几个德国佬,要对付我,还没有那么容易。”
索科夫等克里斯多夫点燃了蜡烛之后,借助烛光,看清楚站在面前的中年男子,穿着一件军队的白色衬衣,腹部缠着厚厚的绷带,可能是刚刚的挣扎太激烈,绷带上有渗出的血迹。
“我想他最好的结局,就是被绞死。”索科夫冷笑着说:“现在先把他带回指挥部。”
“军官先生,”虽说索科夫身上穿的只是普通士兵的制服,但尤金还是还是望着他问:“这两个老不死的怎么办?”
“就让他们留在这里吧。”索科夫说完,冲着克里斯多夫一摆头,示意他将这名受伤的游击队员带出去。
看到索科夫他们要离开,尤金有些着急了,他连忙又问:“军官先生,那我该怎么办呢?要知道,他们要是知道我帮助你们,我肯定活不了,您还是把我带走吧。”
“装甲车里坐不下。”索科夫搬出一个让对方无法反驳的理由。他抬手拍了拍尤金的肩膀,冷冷地说:“你就留在这里,继续为我们收集情报,我会尽快派人来保护你的。”
就这样,尤金眼睁睁地看着索科夫他们把游击队员带上了装甲车,然后扬长而去。他一转身,看到手里拿着木棒,朝自己一步步走来的德沃金夫妇,有些慌乱地说:“德沃金,这其中有一些误会,我相信能给你们解释清楚的。”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德沃金夫妇手里的木棒,都劈头盖脸地打在了他的身上。一时间,屋里充满了木棒敲击身材的沉闷声,以及尤金杀猪般的惨叫声。
…………
装甲车驶出了村庄之后,索科夫吩咐克里斯多夫:“克里斯多夫中尉,帮这位游击队的同志把绳子解开。”
“是!”克里斯多夫答应一声,拔出了匕首,试图将绑着中年人的绳子割断。
中年人被带上装甲车之后,原以为这些德国人会把自己拉到村外去枪毙的,因为以往德国人都是这么干的。但此刻他听到索科夫的发号施令,不禁有些迷茫了,他心里暗想:奇怪,这帮德国人在交谈时,怎么会用俄语啊?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克里斯多夫已经割断了绳子,并将断裂的绳子从他的身上一一扯掉。索科夫主动向他伸出手,态度友好地说:“游击队的同志,您受苦了!”
虽说中年人已经听到索科夫叫自己的同志,但他依旧保持着足够的警惕。他没有握索科夫伸过来的那只手,而是警惕地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听到中年人的问题,车里的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所有人同时突然一起大笑起来。特别是亲手制服过中年人的克里斯多夫,更是连眼泪都笑出来了。大家的笑声,把中年人笑糊涂了,他厉声把刚刚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你们到底是什么?”
索科夫等笑声停止后,耸了耸肩膀,对中年人说道:“很抱歉,这位游击队的同志,我忘记做自我介绍了,我是步兵第73旅旅长索科夫中校,我们是奉命到这里来执行一项特殊任务的。”
索科夫所说的话,让中年人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你们,你们真的……真的是自己人?”
“没错,同志。”索科夫使劲地点了点头,说道:“假如我们是真正的德国人,没准把你拖出房间时,就直接把你枪毙了,还是把让你上车吗?”索科夫看了一眼他腹部的伤口,又补充说,“你的伤势看起来不轻啊,等我们返回斯大林格勒的时候,把你送到军医院去。”
“我叫古姆耶夫,是游击队的副队长。”中年人正色说道:“我的部队就在附近活动,假如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你们尽管开口,我一定会全力配合你们的。”
“旅长同志,这真是太好了。”克里斯多夫听古姆耶夫这么一说,脸上立即露出了喜悦的表情:“我想那个任务,如果能得到游击队的帮助,也许能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