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门口一番折腾,唐一天和洪梅进入饲料厂的时间比预定时间足足延迟了近一个小时。
之前洪梅让人通知饲料厂全体员工集中到厂里大礼堂准备欢迎饲料厂新任厂长唐一天的时间是上午九点,等到她陪着唐一天走进会场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这让大礼堂里的一干饲料厂工人们等的很不耐烦一个个怨声载道。
有人说,“新来的唐厂长到底何方神圣?怎么头回见面就放大家鸽子?这也太不把咱们饲料厂的工人们当回事了!”
也有人说,“看来咱们饲料厂这个烂摊子是没人肯接手了,听说蒋亚娟书记安排了一个来乡里挂职的市里干部过来负责咱们饲料厂的工作,外地的和尚哪能把咱们饲料厂这本经念好?我看这个唐厂长根本就是个摆设嘛?”
更有人灰心丧气道:“依我看咱们还是别等了!说不定新来的唐厂长根本不愿意过来趟咱们饲料厂这趟浑水,与其在这干等还不如赶紧回家想想饲料厂倒闭后咱们这些人还能有哪些活路?”
众人正议论纷纷瞧见大礼堂入口处终于见到了几个人影,领头一个身形挺拔容貌俊美的年轻人雄赳赳气昂昂走进来,身后跟着洪湖乡副乡长洪梅,还有一位看起来是司机的中年男子。
“走在最前面那个年轻人就是新来的唐厂长?这也太年轻了吧!这位唐厂长看起来顶多二十多岁,这么年轻的厂长能顶什么用?”
“那不是洪副乡长吗?她怎么也来了?该不会到乡里安排到咱们饲料厂来当副厂长吧?乡里派了一个小伙子当厂长又派了一个女人当副厂长,看来乡里真准备不管咱们饲料厂这帮人的死活了。”
“算了算了,既然他们来了先听听有什么说法吧?是死是活乡里总得有领导站出来明确表个态?看来今天很有可能就是咱们饲料厂的末日了!”
........唐一天和洪梅上了主席台后,洪梅先拿起话筒冲着底下黑压压一片人头强调会议纪律:“请大家安静一下,会议马上开始。”
底下工人们说话声音收敛了一些却还有不少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唐一天坐在主席台上能清晰听见整个大礼堂一片“嗡嗡嗡”声音,明显感觉到一股说不出的焦虑和不安情绪弥漫在整个礼堂。
洪梅三言两语向在座工人们介绍了唐一天是饲料厂新厂长的身份后,转手把话筒递到唐一天手里,没想到她不介绍还好,当她介绍完唐一天身份后底下人议论声更大了。
甚至有工人高声吆喝,“走吧走吧,这会再开还有什么意义?乡里弄了这么个嘴上没毛的小伙子过来分明是充门面罢了。”
更多的饲料厂工人们抱着静观其变的态度坐在那两眼盯着主席台上陌生的年轻面孔,眼神里却透着难以言喻的失望。
厂里的老员工们心里都明白,饲料厂生产经营状况这几年逐步下滑,此时的饲料厂极需一位经验丰富年富力强的负责人过来带领大家破釜沉舟力挽狂澜,可是台上那位姓唐的副书记分明就是个刚参加工作没几年的文弱书生?一个文弱书生来饲料厂当负责人能顶什么用?
很快,底下工人们便发现了这位“书生”与众不同之处,只见他手拿话筒站在那一言不发盯着在座工人们,哪里有工人叫嚣声音最大他的眼神就往哪瞄,虽说嘴里一句话都没说整个人看上去却透着一股领导人自有的威严。
不知怎么的,这位唐副书记眼神扫视全场足足五分钟没开口说话后,大礼堂里众人议论声音渐渐变小最后竟逐渐消失,人人都把眼神盯在主席台上等着看这位黄副书记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