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御史,并非是二殿下指派,只是宴席那日,他们两个同时收到了密信,信中提了两件事,一件是……”
说及此,随从语气一顿,有些瑟瑟抬头看赵衍。
赵衍面色阴沉,“是什么?”
那随从喉头滚动,吞下一口口水,“一件提及了您和王妃娘娘至今尚未圆房。”
说完,随从屏气看向赵衍。
赵衍本就阴沉的脸,霎时间如寒霜密布,那阴鸷的眼底,透出的光,似腊月的冰刃。
额上青筋,转瞬突起,太阳穴突突的跳。
随从忙低头,继续道:“另一件事,说王妃娘娘会在宴席之上,将陆侧妃的腹中胎儿打落。”
赵衍阴毒的眼中,顿时泛起惊疑,心头狠狠一抽。
事情尚未发生,就已经有人写下这未卜先知的密函送到御史手中?
不安惊悚如同浪潮,劈头盖脸砸来。
随从抿了抿嘴,道:“两个御史收到信函,不约而同聚到殿下府邸附近,来之前,他们已经写下折子,等到宴席散了,宾客一出府邸,两人当即便寻了熟知的宾客,打听府中之事,落实收到的密函就是事实,转而直奔宫里。”
赵衍心头恍然,难怪他们进宫进的那样迅速!
到底是谁,居然对他府中宴席,能有这样大的掌控能力!
那人既是能如此霸道的掌控他府中宴席,会不会……也知道他的秘密……
想及此,赵衍发青的脸,倏忽素白,眼底瞳仁一散,惶恐有些喘不上气。
这个人……挖地三尺他也得找出来!
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查出来是谁给御史送的密函吗?”
随从切切看了赵衍一眼,满目不安,摇头,“没有,一点头绪没有。”
赵衍恨恨捏拳,沉默片刻,喉头发涩,道:“继续查,一定要把这个送密信的人,找出来。”
说的咬牙切齿。
随从立刻领命。
“王妃和苏瑜那里,如何?”赵衍缓了一口气,问道。
阳光透进大窗,照在他的面上,他森然的样子像是从地府爬出来的一样。
随从闻言,道:“宴席前两日,王妃娘娘去看顾淮山,路上遇到了二殿下,说了几句话,除此之外,并未和其他人有过接触。”
听到随从提及赵铎,赵衍心头一紧,“他们在哪见到的?说了多久的话?跟前都谁在?说了什么?”
随从忙道:“是在丰瀛楼前遇上的,王妃娘娘去看顾淮山,顺路让人从丰瀛楼打包了几样菜色,恰好二殿下到丰瀛楼用饭,丰瀛楼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喧嚣至极,马夫并未听清二殿下同王妃娘娘说了什么,只知道,大约是说了小半柱香的时间,直到王妃娘娘的婢女从丰瀛楼带了打包好的菜色出来。”
那么久!
而且,贴身婢女不在跟前!
赵衍气息一滞,只觉不安浓浓裹上。